鳳瑄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他不動聲色的將厲扶仞攔在自己身後,似乎這樣便能抵擋住風言風語。
然而弟子群中的異論聲還是越來越大:
“我當初就說,天生煞體能是什麼好東西?從前沒瘋,現在還不是殺人了?”
“誰說不是呢?”
“定是他搞的鬼。”
到最後,這股聲音竟幾乎占據了整個廣場。
那長老通報完便欲進殿,有弟子見狀,篤定不已地高聲昂喊:“絕對是厲扶仞殺的人,還望掌門千萬不可猶豫,必須馬上把厲扶仞抓起來。”
這道聲音一出,很多弟子同時讚同的大喊:“抓起來!抓起來!”
鳳瑄清楚的看見,那名長老,在聽到這番動靜時,動作明顯一楞,隨即眼神一轉,毫不留情的厭惡視線,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厲扶仞的身上。顯然對厲扶仞也有偏見。
鳳瑄心下一涼。
就聽到那名長老道:“你們的建議,我會如實稟報給掌門。”
得到他這句話,廣場上的眾弟子,才暫時平靜了下來。
鳳瑄緊貼著厲扶仞,聲音中帶著壓不住的絲微顫音:“別怕。我聽聞無念宗掌門最是公正,沒有證據,絕不會憑眾人猜測,無緣無故處罰你。”
他這話也不知是說給厲扶仞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厲扶仞沒有答話,鳳瑄隻當厲扶仞在緊張。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鳳瑄胡:-)
“師兄若是要這麼說……”
“那師兄放著真正的凶手不去查,反倒是抓著我們兩個毫無嫌疑的人不放,師弟我可不可以也懷疑師兄同真凶有勾結,這才故意轉移眾人視線,欲為真凶開脫?”
鳳瑄將其中幾個字咬的格外重。
“你!你!你簡直胡攪蠻纏!”那人顯然氣急敗壞,一句話硬是斷斷續續好幾遍才說了出來。
同時鳳瑄也發現,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人群的邊緣處,有人忽然不自然的動作一僵。
鳳瑄順著餘光望去,不偏不倚的對上了白樂榮的視線。
視線交彙不過片刻,白樂榮率先躲開了鳳瑄探究的視線,同時鳳瑄還注意到,遊思利就站在白樂榮身旁。
就在這時,大殿內終於傳來宗主苟流的聲音:
“鳳瑄。”
“弟子在。”鳳瑄鬆開厲扶仞的手,恭敬行禮。
“你所言有理,但僅憑你三兩句話,也不能徹底洗脫掉厲扶仞的嫌疑。”
鳳瑄垂下的麵容中,雙♪唇緊抿。
“傳我令,著刑罰堂弟子全宗搜索魔修蹤影;另,厲扶仞扣壓地牢,事件調查清楚前,不得踏出半步。”
“謹遵宗主令——”所有廣場弟子異口同聲的行禮答道。
眾人話音方落,便看到鳳瑄禮畢挺腰,朗聲道:“我定會查明真凶。”
大殿墨色大門,在鳳瑄的這句話中緩緩關上。
廣場上的弟子,也騷動著消散了。
鳳瑄轉身,語氣重新變得軟和,他貼在厲扶仞的身邊,用隻有厲扶仞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還你一個清白。”
那一瞬間,厲扶仞眼中霧氣,仿若潰敗般徹底消散的一幹二淨,他眼神觸動,緊盯著說話之人的側頸。
白皙純淨——同他的主人如初一轍。
是任何人見了,都克製不住的想要揉捏、掌控且占有的美好。
他,也不例外。
鳳瑄後退一步,刑罰堂的弟子走到厲扶仞身邊。
鳳瑄深吸一口氣,他重新整理好心情,隨即歪頭對著厲扶仞俏皮一笑,眨眨眼:“等我哦。”
“嗯。”厲扶仞垂眸對上笑意盈盈的少年,神情不明,聲音中帶著克製般的喑啞,“等你。”
直到厲扶仞被刑罰堂弟子帶走了,鳳瑄還在厲扶仞身後用力的揮手。
隻是揮動的頻率越來越慢,等到厲扶仞徹底消失在鳳瑄的視線中,鳳瑄收回了沉重的手臂,臉上的笑意頃刻間蕩然全無。
“鳳瑄。”廣場上的弟子幾乎已經走完了,衡永思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目含憂愁。
“你當真要去找凶手?”
一看到衡永思,鳳瑄嘴角重新帶上笑意:“嗯。”他重重點頭。
“厲扶仞在冰窖裏救過我,我不能坐視不管。”
“可是……”衡永思顯然在猶豫什麼,但他並沒有說出口,“好吧。”
他似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放下了什麼枷鎖般:“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