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神木帶給弟子的變化。”
畢竟習以為常之物,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自身難以發掘的。
“好。“苟流囑咐,“‘神木‘之事,切記不可泄露。”
白樂榮收手,梧桐枝變又縮小沒入白樂榮的左小臂上,化作半個巴掌大的梧桐枝紋身。
他乖巧點頭:“弟子謹遵師尊令。”
然而直到苟流帶著他趕到試煉場之時,白樂榮仍舊神情恍惚,沉浸在方才的對話中。
他在撒謊。
他欺騙了師尊,說神木沒有變化。
然而神木並非沒有變化,隻有白樂榮明白,這五年間,他親眼目睹著神木氣息越來越寡淡,靈氣越來越稀薄。
白樂榮垂在袖中的指尖不安的摩撚,視線飄忽,於人群中不斷尋找,終於於一處角落中,找到了那個靈巧的身影。
少年正懷抱著靈鳥,嬉笑著說著什麼,似乎對自己的處境全然不知。
白樂榮向來滿含笑意的瞳孔,此時滿是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鳳瑄也會有神木?
且鳳瑄的神木,和他的完全不一樣。
倘若要比起來,這兩株神木,分明是天上和地下之間的區別——
與他的神木不同,鳳瑄的神木,分明是真真切切,能觸碰、能感受,屬於這個世間的東西。
鳳瑄甚至還能操控神木中澎湃的靈氣。
可令全修真界的修士趨之若鶩,為之瘋狂的世間仙寶,又怎會出現在一個平平無奇的無念宗普通弟子手中?
白樂榮的眼神,越發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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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入無念宗內門的弟子,無論是資質、修為,皆為天之驕子。
招生的要求高,弟子數量自然也精少。
不過半日的功夫,比試已然結束。
眾弟子按照方才的勝敗行積分製度,很快排出了名次來。
名次被呈上了看台,於眾長老手中傳閱。
集合方才水鏡中眾人的表現,諸位長老心中,對眾弟子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
新生弟子們很快集結,鳳瑄見狀,終於也趕了回來,和其他新生弟子一樣的麵容緊張。
不過,其他弟子緊張的是名次,而鳳瑄緊張的卻是厲扶仞。
看台上的長老們都到齊了,厲扶仞卻還遲遲未到。
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嗎?鳳瑄猜想。
他愣了愣,忽然靈光一閃,從儲物袋裏掏出了張舊符咒,正是和厲扶仞同款的傳音符。
那日厲扶仞被圍堵時,這符咒還曾派上過用場。
鳳瑄雙眼一亮的掏出來,小聲傳音:“厲扶仞,你怎麼還沒來。”
片刻後,傳來厲扶仞的回音:“等我,很快。”
鳳瑄這才放了心,正打算再多說幾句,一隻手掌猛的拷住了鳳瑄纖細的手腕,衡永思質問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今日為何要隱藏實力?”
他說話的聲音,透過傳音符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厲扶仞的耳中。
疾行趕來的路上,厲扶仞眉間微皺,不動聲色的加快了步伐。
鳳瑄眨眼,迷茫而又冤枉:“我沒有啊。”
衡永思將人拉至身邊,站在前排:“那你今日為何從不應戰?以你的實力,分明能打贏他們,這不是隱藏是什麼?”
鳳瑄心底升起些無奈:“那都是從前了。”
他語焉不詳的解釋:“發生了一些事情。”
衡永思隻覺得鳳瑄在忽悠自己:“就算發生了些事情,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他又氣又急:“你,你天賦這麼好,未來不可限量,怎能行一時意氣?”
鳳瑄心裏感動,短時間裏卻又想不出合理解釋,隻能安撫:“你別擔心了,我本來也不是為了拜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