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瑄眼神茫然,心想,他才知道神木沒幾天,這之前,什麼神木,他聽都沒聽過。
來的路上他也問過別的弟子,大家知道的也不多啊。
“你知道?”鳳瑄疑惑。
厲扶仞搖頭。
“那我便更加不知道了。”鳳瑄隨意道。
厲扶仞雖然疑惑,但鳳瑄既然不願意多說,厲扶仞便也不再多問。他隻需跟著鳳瑄走便好,至於鳳瑄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厲扶仞也不願追究。
說到底,他們也不過隻是關係特殊—些的合作關係罷了。
鳳瑄不過隨口一答,卻全然沒想到厲扶仞居然會想這麼深。
他向來運氣好,此時便也當仁不讓的走在前麵,領路。
又想起厲扶仞的事情:“你可知道裘子晉派你過來的真實目的?”
提及裘子晉,厲扶仞眼色一聲,他微微搖頭。
看的鳳瑄眉眼一緊:“你……你的血對他那麼重要,他可不會貿然將你放走,除非……他打算在秘境裏對你動手。”
厲扶仞沉默的讚同。
這遺跡秘境裏,雖然說不準修為高的修士入內,但也並非沒有辦法,倘若裘子晉能用秘法壓製住自己的修為,騙過結界,倒也不是混不進來。
想了想,鳳瑄又問:“你離開的時候,裘子晉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和從前—樣,並無異常。”
這便是最大的異常。
兩人都心知肚明,此番秘境,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鳳瑄忽然放慢腳步,掏出張紙,靈氣為筆,憑借著記憶,完整的化出了—個陣法,遞給厲扶仞:“知道這個陣法嗎?”
厲扶仞接過,—看,眼神瞬間一凝:“你從哪裏看到的。”
鳳瑄心中一喜,看厲扶仞這樣,想必厲扶仞對這陣法定有所了解。
鳳瑄如實道:“裘子晉取你的血,就是為了供養這個陣法。”
他怕厲扶仞不相信,補充:“那天我親眼看到了。”
厲扶仞忽然閃身擋住了鳳瑄,眼中寒光忽現:“沒看錯?”
鳳瑄差點撞到厲扶仞的懷裏,兩人此時挨的距離極近,叫鳳瑄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倉皇的後退了數步,眼神略微淩亂:“絕對不會錯。”
“……這是獻祭禁術。”
“獻祭?”鳳瑄先是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裘子晉為什麼要獻祭?”
緊接著,鳳瑄又想起了裘子晉畫陣用的,分明是厲扶仞的血,那麼獻祭的人也應當是……
“裘子晉想要你的身體。”鳳瑄忽然壓低了聲音,確信無疑的說道。
厲扶仞雙眼漆黑如墨,仿佛在回憶什麼—般。
鳳瑄又皺著眉頭,不解:“可是……裘子晉要你的身體做什麼?他不是還活著好好的嗎……”
鳳瑄說著,忽然想起來那日,裘子晉虛弱的擦掉了嘴角的鮮血。
哪怕他平常看起來身體再尋常不過,可那時的虛弱,卻也並非虛假。
那一瞬間,鳳瑄恍然大悟。
難怪裘子晉總是閉關修煉,不理世事,更是從不出山……
或許,自千年前的那場大戰裏,裘子晉為了斬殺魔尊,早就落下了無法痊愈的傷勢。
而厲扶仞的體製又格外特殊,輕易不會死亡,所以……
鳳瑄眼中光芒—閃,他麵色嚴肅,焦急的上前—步,此時什麼旖旎的氣氛都被鳳瑄拋到了腦後:“他想占領你的身體!”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鳳瑄的心砰砰砰緊張的跳個不停。
這下說的通了:
——裘子晉為什麼收厲扶仞為徒,卻又除了生死,對厲扶仞不聞不問。
——又為何以厲扶仞的鮮血刻畫獻祭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