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梅下意識抱頭蹲下,心中已經條件反射的感受到了恐懼,甚至提前感到了疼痛。
男人踢踏著走過來,一拳錘到她脊背上,“你他媽還敢躲?我看你能躲到哪裏去!你他媽躲啊!”
張紅梅隻覺得後背一陣劇痛,但還能忍受,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男人抬腳一踢,把她踢得翻了個麵,像翻殼的烏龜一樣,他哈哈大笑起來,又踹上她的肚子,“說!你以後還敢不敢和別的男人說話!騷&蹄子,媽的!天天花枝招展勾&引誰呢!操,老子就是打你打少了,讓你到處勾&引人!”
一腳又一腳踹在肚子上,張紅梅疼得腦子裏一片空白,眼前直冒金星……她四肢無助的撲騰,連痛&吟聲都發不出來。
那人渣卻不滿意她的沉默,一隻手拎起床頭櫃上的花瓶。花瓶裏的花早就枯萎了,隻剩下半壺水,“你……你個騷&貨,你他媽不、不說話,老子砸死你……砸死你個賤&bi!”
張紅梅仰躺著,眼睜睜看著那手臂長的花瓶,對準她的頭砸下來。
一聲巨響,花瓶嘩啦啦碎裂開來,瓷片和水跡蹦的滿地都是。
那人渣吐了一口濃痰,嗬嗬笑,“讓、讓你不聽話!”
隨後他往床上一倒,呼嚕聲震天響起來。
臥室裏滿是酒臭味兒,床上躺著一個人,床下倒著一個人。
張紅梅眼睛依然睜著,那個花瓶在落地的最後一刻,不知為什麼偏了兩公分,正好砸在她腦袋旁邊。
飛濺的碎瓷片在她臉上割出道道劃痕,但這已經無所謂了。她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聽使喚,小腹處更是陣陣劇痛。那痛苦讓她簡直恨不得立刻死去。
兩%腿&之&間有溫熱的液體淌下來,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那是一個小生命的流逝……當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但或許,是最後一次。
張紅梅像一條死魚一樣仰躺著,連撲騰的力氣都沒有,她能感覺到血從身體裏流出去,體溫慢慢下降,連指尖都動不了,隻有心神還在受她控製。
想點什麼好呢?
給沒出世的孩子道個歉吧。
寶寶對不起,媽媽沒能保護好你,但沒有降生在這樣的家庭也是一件好事,希望你下次投胎擦亮眼睛,找個和諧美滿的好人家……
身上越來越冰,眼前開始發黑。張紅梅慢慢閉上眼。
手機另一端,尚清起先還等著對方的回複,然而一個多小時過去,他察覺到不對勁。多長的話,才能一個多小時都寫不完?
他對著那地址掐算片刻,忽然臉色一變,不好,出事了!
他立馬撥通遊明池的電話,“你的直升機在嗎?”
遊明池察覺他語氣不對,快速說道:“隔壁部門有秘密任務,將直升機調走了!出什麼事了?”
尚清沒空和他解釋,直接掛斷電話撥給遊延慎,“舅舅,我需要立刻趕往鼎銘市,您能想想辦法嗎?”
遊延慎臉色沉下來,語氣卻十分溫和,“別著急,你要什麼舅舅都給你辦到。”他一邊說著,給徐特助做了個手勢。半分鍾後,徐特助衝他一點頭。
遊延慎繼續道:“去鼎銘市對嗎?兩個小時之內能趕到機場嗎?”
尚清趕緊道:“可以的,越快越好!”
遊延慎:“去機場吧,都安排好了。”
私人飛機需要至少提前五小時預約航道,但在一些緊急情況下,一部分特殊人群可以臨時預約,隻是代價有點高。
尚清自然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但他現在連謝謝都來不及說,抓起包就衝出門。
趕往機場的路上,他繼續給遊明池打電話,“兩個小時之內趕到機場,帶上你所有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