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修真界還認為飛升即可長生。
至於錢諄的話會不會就此流出去從而影響蘇城在天殷境的統治地位,那就看信的人有多少了。
而蘇靖從用留影石開始,就沒準備和錢諄結盟,他的事兒肯定會被傳到蘇城的耳朵裏,蘇城準備怎麼處置他,錢諄怎麼應對,那就不關蘇靖的事兒了。
陸純一邊緊緊拉著自家侄孫的手不放一邊收起留影石擔憂地問道:“那靖哥你呢?”
蘇靖的語氣一下子輕快起來。
“和末末飛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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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喬末的幫忙,維持劍陣防止活死人突入難度減小了不少,蘇靖得以分神去研究陣法如何啟動。
蘇靖仔細地在城門邊尋找陣法的開啟機關,還活著的百姓們都集中在了這一處陣法附近,陣法以外被喬末用劍影擋住,雷聲轟隆隆地響,蘇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了,要在雷劫正式下來前,找到陣法的開啟方式。
“讓所有百姓站到陣法中去,”一絲細細的聲音鑽入蘇靖的腦子,傳音入密,“這個陣法隻能由我來啟動。”
蘇靖皺眉,他抬頭看了一圈,發現許春年不知何時站在了那城樓的一角。
他眯起眼睛。
“你愛信不信,”許春年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後把手放在了一塊磚石之上,“我能從任意地點啟動這城中任意的陣法,但陣法過於複雜,不是你們劍修能看得懂的。”
這個節骨眼,蘇靖不想計較他歧視劍修的問題,隻問道:“我怎麼知道你會把人傳送到哪兒去?”
“你隻能信我,”許春年看了眼那雷雲,“就當……是我良心發現吧。”
許春年因丹藥入道,去修丹藥一途,不過是因為自己唯一的親人壽盡卻無法為之續命的執念。
“蘇靖,”喬末沉聲,“雷劫馬上要下來了。”
來不及了!
蘇靖隻好選擇相信許春年,凡人們擠擠挨挨地站在了陣法之中。
錢諄看著許春年的手按向那磚石,嘴角露出笑,他把目光移到人群之中,南國的皇帝擠在活死人堆裏,也是他們的一員。
等這南國皇帝徹底身死,靈魂消散,願就可以結束了,他就能正常地回到天殷境。
而這天雷…他看了眼那手執紅劍的妖獸,剛才喬末的耳朵冒出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妖獸不走妖道走劍道,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就算這妖獸能修劍道,它還真能靠劍道飛升了不成?
蘇靖想要靠婚契跟著這妖獸保命,簡直異想天開。
第一道驚雷驟然劈下!
錢諄的嘴角翹起,開始了!
這小妖獸想靠雷劫去劈死那些活死人,他錢諄又何嚐不想呢,所以他讓許春年去毀掉陣法,他要讓這裏所有的人都葬身於此,不論是那些還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的。
天殷境那些人總嫌凡人給的香火不夠多,天天巴望著蘇城手裏那破珠子,這些年下凡的人幾乎沒有,才讓他生出了這計謀。
他可不能讓天殷境知道了。
現在,這雷劫可以為他提供一個完美收場。
天雷過後,那小妖怪身邊所有人都將化為灰燼,而他,則可以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再下凡,繼續當凡人的神。
至於許春年……
他眯著眼睛看向城牆,許春年恰好將目光轉了過來。
這廢物終究是廢物,他得去物色個新神使了。
紫色的驚雷降下,被紅色劍影擋住,守護劍陣弱了一分,活死人們又要衝進來,被補上的青色劍影攔住。
“末末,專心,”蘇靖按住喬末的肩膀,“發揮你所有的力量對付雷劫,剩下的,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