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被弄瞎了一隻眼睛,王韜達心裏震驚,不免偷偷扭頭向賀成淵的方向看了幾眼。
剛才太上長老發泄怒氣,虐打這個小孩的時候,他就站在一旁。
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小孩。
除了不管怎麼打都一聲不吭,甚至連眼淚都沒流過一滴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非要說的話,就是那雙眼睛讓他印象比較深刻。
狼一樣的豎瞳,刮到人身上的時候冷得像刀。
看著蜷縮在地上的賀成淵,王韜達越看越覺得心中不解。
一個瞧模樣不到十歲的凡人小孩,到底是怎麼差點把一個已經築基的修真者給殺了的?
一想到自己的弟子剛才出氣多進氣少,險些喪命的樣子。太上長老心裏的火氣實在憋不住,抬起一腳,衝著賀成淵踹過去:“狗雜種,你可真是什麼人都敢碰!我就是殺你一百次都不夠償阿越的一根汗毛!”
他的腳伸到半路,被另一隻腳給抵住。
少年聲音冰冷,語氣中滿是嘲弄:“阿越?難不成就是那個被我二師兄一掌拍下台去的,太溪閣——李越?”
聲音很耳熟,王韜達看過去,發現是雲竹。
他臉上一瞬間露出狂喜,隨後迅速低頭調整表情。
王韜達本來還擔憂,如果來的是顧明遠或者是商雪,太上長老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但很大可能還是會選擇息事寧人。
畢竟乾卿宗第一宗的名頭不是假的,不僅底蘊深厚,隱世不出的高手也應該不在少數,沒必要當真為了一個弟子跟對方掌門過不去,犯下太大的幹戈。
但是雲竹就不一樣了。
就算顧明遠再怎麼喜歡他,不過也就是一個小弟子。
現在太溪閣的弟子被乾卿宗的人重傷,瞎了一隻眼睛。
太上長老就算現在出手殺了雲竹,如果硬說成是盛怒之下的失手,乾卿宗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想到這,王韜達臉上的笑意實在是憋不住,笑得愈發陰險。
太上長老順勢踢腿,排山倒海般的攻勢連綿不絕,不給雲竹任何喘熄和防禦的機會。
他臉上的表情近乎猙獰:“乾卿宗真是好大的排場,居然派來個築基期的弟子過來跟我撒野!?”
“讓顧明遠親自滾過來見我!”
沒想到這人修為居然這麼高,雲竹心知不能硬碰,連忙祭出上品的防禦法寶,護住周身:“撒野?不知道現在正在這發瘋撒野的到底是誰?”
太溪閣密信送到的時候,他正巧跟顧明遠和商雪待在一處。
擔心顧明遠會以和為貴,讓賀成淵吃下啞巴虧,幹脆自己一個人衝了過來。
趁著防禦法寶尚且能發揮作用,雲竹向著賀成淵所在的方向揮出一道治愈法術,同時手中捏訣,幾乎一個瞬息就完成了場景再現的法術。
然後,看到了賀成淵暴起傷人的那一幕。
洛子峰的無人偏僻處
數名太溪閣弟子將賀成淵圍在中間,肆意欺淩。
領頭的一名弟子,示意眾人停手,並在賀成淵眼前蹲下。
男孩倒在地上,蠕動著試圖爬起來,卻被一巴掌拍在後脊,猛地吐出一口血。
“看你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乾卿宗最底層的弟子,那這事就好辦多了。”
男人唇角扯出一抹陰惻惻的笑:“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今兒必須得死在這。”
“但是乾卿宗那幫賤人,今天在修真大會上讓我丟盡了臉,所以我不可能讓你痛痛快快的死。”
“要不,淩遲吧?”
“早聽說過刀法厲害的人,能一刀一刀地把人身上的肉削下來,削個一千刀都不會死,我今兒就拿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