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鴻嶽,聽過麼?”
鴻嶽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尷尬,抓了抓頭發。
見太上長老一臉迷惑的表情,嗬嗬笑道:“沒聽過正常,沒聽過正常。”
說完,看也不看太上長老,又繼續去盯著賀成淵和顧曦琢磨。
就好像看著什麼熟悉卻又不敢確定的故人,略有些躊躇的模樣,好似在猶豫要不要把人叫醒相認。
直到賀成淵睜開眼,兩隻琉璃一樣淺色的眼瞳掃過來,眼神又冰又冷。男人立刻屁股著了火似的蹦起來,大吼一聲:“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們!”
“就這麼死了可不行,快起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
太上長老原本還有些猶豫。
待到看見男人一驚一乍,對著一個快死的孩子說什麼大戰三百回合之後,心裏最後的一絲顧慮也徹底消失。
他衝王韜達揮了揮手,示意王韜達過來替自己把這個人處理掉。
畢竟,殺死這樣一個毫無修為的傻子,簡直是髒了他的手。
太上長老周身又恢複了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氣定神閑地走到一處幹淨的地方落座,神情冷淡嘲弄。
他認為真正的高手是不可能會在人前露出這樣的醜態的。
這男人肯定就是個普通凡人。
真正的高手就應該活的高高在上。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肆意地把所有不如自己的人踩在腳下,隨意踐踏。
這是隻屬於高手的特權。
也是他修煉成為高手的意義。
得到太上長老示意的王韜達,立刻低頭哈腰地跑了過來。
他來到鴻嶽身前,腰杆挺直,麵露得色,全然沒有了剛才險些被雲竹擊殺,大喊救命時候的狼狽姿態。
那股極強的力量王韜達也感受到了。
但他以為這是太上長老過來救他時候施展出來的威壓。
畢竟,對於螞蟻來說。
兔子對它落下的爪子,和大象對它落下的腳掌,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晦氣!”
王韜達鼻孔朝天,冷哼一聲,揮手試圖將男人就地斬殺。
低頭,對上了一雙望向他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裏麵像燃燒著火焰一樣,熠熠發光,仿佛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好奇和不解,等待著他給出一個解釋。
於是,王韜達感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製,幾乎下意識地說道:“殺你這樣的傻子,比碾死一隻螞蟻都要更容易。”
話音剛落,他的頭被一隻大手按住。
又或者說,是被一座大山壓住。
王韜達驚恐地盯著眼前笑容燦爛的鴻嶽,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隻壓在他肩膀上的大手,重若泰山般壓得他無力|喘|息|。
他的兩條腿因為支撐不住如此強大的力量而疼痛不止,卻又偏偏被奇怪的力量控製著,被迫站得筆直。
他想跪下。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急切地渴望自己能夠跪下。
可偏偏,他的兩條腿僵直挺立。
紋絲不動。
“原來殺我像碾死螞蟻,”鴻嶽將手鬆開,從王韜達身邊路過,向著太上長老的方向走去:“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螞蟻呢,真是有趣。”
血,順著王韜達的嘴角流下來。
男人腰部以下全部被靈力攪碎,五髒六腑散落一地。
王韜達瞪大眼睛看著。
看著滿地的鮮血內髒,無窮無盡地蔓延出去。
“砰——!”
懸空的上半身,轟然摔倒,死不瞑目。
“剛才那人是你叫過來的吧,”鴻嶽笑嗬嗬地走到太上長老麵前,無害的笑容像個靦腆的大男孩:“所以,你也覺得我是螞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