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心了!

最好的朋友有了新的朋友,說不難過是假的,顧曦心裏酸的不行,語氣裏的醋味四下飄散,卻還是硬[tǐng]著不肯服軟:“這事用不著你說,我早就知道庚字號樓的那個師兄最近跟賀成淵待在一起。”

“但他跟賀成淵就是普通的朋友,我跟賀成淵才是最好的朋友。”

李烈聽顧曦在那死鴨子嘴硬,咬牙時候嘎吱嘎吱的聲音都傳出來了,心裏的快活勁就別提了。

他剛想再刺激顧曦幾句,得點嘴上的便宜,耳邊聽到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瞧,竟然就是剛才提到的賀成淵和庚字號樓的師兄——何晟。

兩個人並肩往這邊走,嘴唇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十六歲的少年身高腿長,麵容精致清冷的像冰雪雕成的畫,何晟雖然也是少年俊才,可在身邊人的映襯下卻顯得黯然失色。

在發現他們這邊有人之後,李烈看到原本一臉淡漠表情的賀成淵衝著這邊笑了。

李烈從來沒見過賀成淵露出過那樣的神情。

清寒淺淡的眼眸遙望,眸光若融化的冷冽冬泉,瀲灩更勝星河月色。

看得李烈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豆豆,”賀成淵快步迎過來,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問道:“怎麼在這?一起走麼?”

天色已經算不上早,快到了癸字號樓開課的時間。

顧曦沒回賀成淵的話,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何晟,從賀成淵身邊錯開,對何晟扯了個笑臉:“師兄早啊。”

何晟沒想到顧曦會跟他打招呼,愣了一下,頷首示意:“早。”

“今天負責掃雪的是癸字號樓,師兄起這麼早是去做什麼了?”顧曦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語氣活潑自然。

發現自己好像被顧曦故意漠視,賀成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顧曦為什麼突然不理他,薄薄的唇瓣慢慢抿緊,手指攥住衣角。

“豆豆?”

顧曦看他一眼,沒接話,扭頭又衝著何晟笑:“師兄師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這一大早是幹什麼去了呀?”

何晟想起賀成淵對他的囑咐,決定出言隱瞞:“沒做什麼,就是見今日天氣不錯,想著早些出來——”

他沒想到過會被突然問到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回答。

恰好冬日的日升來的晚,望著露了半麵的太陽,何晟得救了似的接道:“看日出。”

“對的,”他為自己找到的借口而滿意:“早起出來看看日出。”

“哦~”顧曦一臉恍然大悟:“師兄真是好雅興,這麼冷的天居然起大早來看日出。”

他笑眯眯地揮了揮手,腳底下顛出小碎步:“那師兄你們慢慢看,我要去上課啦。就不打擾師兄你們了,走啦。”

賀成淵你個負心漢!

你都沒陪我看過日出!

顧曦心裏怒罵,轉身往回跑的時候表情氣得幾乎扭曲。

他剛跑出去沒兩步,胳膊被人拽住,耳畔傳來賀成淵微啞偏冷的聲線:“對不起。”

扭過頭,看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正直直地望向他,眼眸深沉。

什麼對不起!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你跟師兄關係最好,以後都不認我這個朋友了是麼!

顧曦氣得牙根癢癢,但表麵還是裝作漫不經心:“你又沒做錯什麼,幹嘛要說對不起?”

“去跟你的好師兄一起看日出吧,我要跟李烈一起去上課了。”

“李烈,我們走。”

說完,甩開賀成淵的手,把捆在李烈身上的繩索解下來,幫李烈拍了拍身上的灰還有嘴邊的泥,手勁大的跟在打李烈嘴巴似的“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