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退後一步護住頭,張公子等了片刻,在聽到陸蒺藜滿是嘲意的嗤笑聲後,才驚覺自己又被戲弄了,心中怒火更盛。當即不管不顧地要衝過來,高揚著巴掌就要落下來。
“張公子!”方才攔他的嬌嬌姑娘又開口,眼中有些緊張,而周圍的姑娘們都暗自繃直了身體。
意識到她們都在幫她,陸蒺藜垂眸,手指暗中安撫般地拍了兩下。
貿然被喊的停下來的張公子煩躁回頭,“幹嘛!”
“奴家就是想說,這個丫頭敢對您這般不敬,可是要打重些!”重新坐回去,嬌嬌笑得溫柔。
“嗬。”陸蒺藜尤嫌不夠,牽著嘴角嗤笑一聲。
頓時怒氣達到了頂峰,又有美人的鼓勵,張公子哪裏還顧得上別的,一巴掌重重落了下來。
耳朵一陣嗡鳴,饒有準備,陸蒺藜也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歪著身子,她緩了好一陣子,才感到了臉上的疼痛。
“大哥,你怎麼能打臉呢!”
“賤婢,讓你下次還敢對本公子不敬!”
剛恢複了知覺,陸蒺藜就聽到了這麼兩聲。緊接著,一個人又朝她撲了過來,小心翼翼想要扶她起來,卻自己也沒有力氣。
“小姐,你沒事吧。”縱然不認得她,汪鑠也知道,她是在幫自己。隻恨如今他也毫無能力,連扶她起來都做不到。痛恨地咬著牙關,他恨不得撲上去揍死那幾個人。
“呦,瞧瞧,這個落水狗又過來了。怎麼,憑你也想救別人?”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汪鑠身上,拳頭更加不客氣地落了下來。
張公子打累了,就站在一邊咒罵,“你那沒出息的老爹,當初騎在我父親頭上斥責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今天?你那爹倒台了,你就活該成現在這樣!當初我們一幫子人圍在你身邊討好你啊,你還敢不和我們來往?我呸!”
身上痛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汪鑠隻能強迫自己不發出痛呼聲,仿若是自己最後的尊嚴。隻是擋在陸蒺藜前麵的身形,卻沒有移動分毫。
陸蒺藜眼下管不得別的,隻是努力透過門縫看窗外,終於在外麵的大堂裏瞄到那人,她咧著嘴笑開。“我說,你們都打夠了沒?”
“吆喝,還是個賤骨頭啊,今日我們幾個兄弟把你一起送去床上,看你還能哪裏硬的起來!”別有深意的肮髒話,從幾人口中傳出來,笑得愈發無恥。
陸蒺藜一手扯著自己的麵紗,一手想要推開汪鑠。偏他還不肯讓,隻得手下使勁,一邊瞪他一眼。
第一次見到了陸蒺藜的臉,汪鑠愣了一瞬,隨即就被她推開。等回過神來轉身,卻隻看到剛才嗤笑的公子哥們,看到她的瞬間,都僵了表情。
“幾位,看起來都認得我啊。”笑眯眯地挑著眉,若是忽視她臉上青紫的巴掌印,仿佛還是那個宴會上高高在上的大將軍府小姐。陸蒺藜眼波微轉,“剛才,是你打的我。”
“陸蒺藜,你來做什麼!你為何不露身份!”心中有些慌,可現在張公子隻能死撐著麵子,心中安慰自己道,她不過是個女的,打了就打了,還能怎麼樣。
擺弄著自己的指頭,陸蒺藜靠近他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地慨歎一聲,“原來是你啊,我還當是哪家的張公子,原來是新上任禮部尚書的公子啊。你看你,平時的一些宴會,都隻能坐在末尾,我實在認不出啊。”
“你胡言什麼!”他往日在朋友們吹牛的時候,都說自己是上賓貴客,如今被陸蒺藜揭穿,登時跳了腳,“你這個都被所有貴族小姐嫌棄的女人,憑什麼這麼說我!”
盤算著那人就快到了,張公子隻不癢不痛地說這幾句可不行。陸蒺藜眯著眼,愈發高傲地開口,“憑我能讓你爹爹做不成官啊,你不過一個浪蕩公子哥,今日敢對我動手,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