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鴨子上架。
“各組人員就位!”
“ACTION!”
攝影機開機,言心盡力的皺著眉,不停的掐著手心,想用痛感來逼著自己擠出幾滴眼淚。
可她之前在山上吃了那麼多練功的苦,這點痛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哢!”
侯新安看出了言心的勉強,喊了停,過來輕聲安撫道:“言心,是太緊張了嗎?第一次演難免會有些,咱們多來幾遍就行。”
侯新安對於言心的耐心還是很足的,可後麵又接連開了四五次機,言心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說台詞機器。雖然一字不差將台詞給背了出來,可情感這塊卻始終無法到位,連侯新安都有點急了。
本來現在網上對於言心的爭議就很大,如果銀幕首秀沒演好,那黑粉就會抓著劇組不放。
言心額角滴下一滴汗來,她想起了以前自己掉眼淚的經曆,無非是練功太累和被師父說教。
可這些情感都太過簡單了,她竭力的調動,卻始終以失敗告終。
侯新安喊了停,耐心的給言心講了會戲,留給她一點時間體會角色。
江銘看見言心像隻可憐的小倉鼠一樣蹲在一角,正手足無措的撥弄著劇本,突然對一旁的苗念說道:“念念,你包裏是不是有口紅?”
苗念愣了一下,但還是照做,翻了翻包把口紅遞給了江銘。
江銘起身走到言心身邊,柔聲安撫道:“言心,我們再來一遍。這一遍,我會采取一點特殊的手段。你隻管說台詞就好,侯導不喊停,你的表演就不要停。”
言心的眼眶已經有點紅了,聽到江銘這番安撫,雖然還是很沒有底氣,但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
“三場六鏡五次!Action!”
“等等,還有一個準備工作沒有做完。”
江銘打斷了場記,從袖中掏出一管剛才苗念遞給他的口紅,動作不怎麼嫻熟的在嘴上抹了一圈。
言心驚的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江銘你做什麼?”
他沒有理會,徑自將一圈口紅塗完了。
江銘的嘴唇是那種唇線十分清晰的類型,本身就自帶紅潤的顏色。現在叫他這樣鬼畫符似的塗了一圈,不少口紅都溢出了唇線之外。
言心的頭皮又開始發麻了,一股電流竄上腦子:江銘這口紅塗得是什麼人間魔鬼?!
言心的手蠢蠢欲動,想要把他那些溢出唇線之外的口紅給擦掉。
江銘一抬手,攝影機再次開機。
言心:我靠!我終於理解了什麼叫做我靠,現在這種情況就很我靠啊!他怎麼能這樣塗口紅呢?!他左半邊的唇峰都全部被蓋住了呀!下半邊的唇線也沒一處能對上的!
好難受!!
爆炸難受!!QAQ
江銘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開始,言心隻覺得自己的手指甲都快掐進肉裏了,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
言心開始說台詞,眼角的淚很自然的滑落下來。
“公子,你認錯人了。”[我靠,好想給他擦掉啊。]
“我不是你說的什麼蕭依依。”[這麼好看的唇線,怎麼能這樣塗口紅呢?]
“我隻是這芸芸眾生中被世人所遺忘的一枚棋子罷了。”[媽噠,這唇線沒有一處是跟口紅貼上的呀,啊啊啊好難受啊!]
“哢!太棒了言心!”侯導激動地迎上來,剛才那一大段台詞被言心演繹的豐富飽滿,蕭依依身上悲劇性的色彩被演繹的淋漓盡致,連侯導都忍不住偷偷的抹了兩把眼淚。
攝影機剛一關,言心內心的躁動再也憋不住了,忽略侯導的讚美,直接上手,五指並用的將江銘唇線之外的口紅給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