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賣到了嗎?”沈瓊率先發現不對勁,合上電腦出聲詢問。
言心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手輕輕在成婧肩膀上拍了下說:“我該幹活了,車就停在後門樓下,尾號xxx,我等會直接帶著她們飛下去,我們車上彙合。”
“啊……好的……”
成婧愣了愣才開始動,雖說已經知道這是言心幹得出來的操作,但還是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成婧剛反應過來,言心就像一把離了弦的劍一樣閃了進去。
言心此前特地叮囑過,這間房間的窗戶一定要是全開式的,不然從大門口扛著兩人走下去,保不準又是一陣騷動。
成婧趕緊扭身去坐電梯,慌慌張張的一路找到了停在後巷道上的黑色麵包車,核對了車牌後趕緊鑽了進去。
“開車。”
身後一聲言心的聲音把成婧嚇了一個激靈,她像被觸電了似的回過頭,沈瓊和王文慧此時已經昏睡過去,兩人靠在後排上被言心攔腰係了安全帶。
“你你你、你怎麼……”
言心觸碰到成婧有點驚恐的眼神,俏皮的給了她一個wink。
“嘿嘿嘿,您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這他喵的怎麼習慣啊?!
黑色的麵包車一路疾馳,成婧望著車窗外疾馳的景色,神色有些猶豫。
“那個,言心……”
“嗯?”
成婧把腰間的安全帶拉鬆了些,擰著身體轉向了言心。
“我聽說,江銘大伯的病是你治好的?”成婧的表情裏帶了很多的期待,現代醫學能用的治療方法,她已經給小承用了很多了。
有一段時間,為了讓小承醒來,成婧每周都會步行去20公裏外的寺廟祈求。
每走一步,心中就默念一句佛語。
烈日當頭,她走。
風吹日曬,她走。
暴雨雷電,她走。
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去了多少趟寺廟了。
有時候,她絕望的想,不是說心誠則靈麼?為什麼自己這麼心誠,上天還是一點希望都不肯給自己。
現在,成婧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聲終於被老天爺聽見了。
“嗯。”言心望著成婧的眼神,有些隱瞞之後被發現的愧疚。
言心本不打算告訴成婧這件事,過多的希望加在一個已經失望過很多次的母親身上,這不是一件很妥當的事。
“可是,”言心竭力的想著委婉的措辭,“可是我原本隻是個練武之人,醫人治病並非我的長處。江雲川伯伯的病能好,很大程度是因為他可以在自體的基礎上去鍛煉筋脈,筋脈之氣暢通,很多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可小承……”
言心不敢再往下說了,她很清楚自己剛才的這番解釋對於成婧來說無異於告訴她自己對於小承的病無能為力。
成婧眼裏的光漸漸淡了下去。
是啊,江雲川可以自己去練氣,小承呢……
小承連睜開眼睛都是一種奢望,每天靠輸營養液活下去的小承,曾經他引以為傲的小麥色肌膚已經在床上躺的不見了血色,肌肉也在一天天的時間流逝中在白色的病床上消解。
“不過……”
“我會努力試試。”
言心的聲音很輕很輕,比羽毛還輕。當然,她也不敢把語氣哪怕稍微肯定一點。
成婧聽到言心的這一句,眼眶不經意間濡濕了。
“謝謝。”成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