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露出隻有兩人才能讀懂的默契,淡淡開口:

“謎底為香附。”

人群紛紛回頭,墨修然泰然自若地上前一步:“花朵清香撲鼻,所謂蝶戀花也是詩意地表達蝴蝶流連於花中清甜香氣。踏花歸來,花香存於足底,自然有蝴蝶追隨而來,繞膝飛行。”他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原處有些呆愣的老板:“我答對了嗎?”

“……公子說的不錯。”

似乎沒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將這題答上來,老板臉色顯得有些不好看。四周的看客卻興奮了起來,此刻是誰贏了燈謎已經無足輕重,他們隻對老板最後神神秘秘的獎品感興趣,聚在原地聚精會神地看著。

“快將獎品拿出來送給這位公子!”

“讓我們看看究竟是什麼寶貝,連這麼古怪的題目都出了出來……”

“公子還需要將香附的功效說出來,不然還不能算贏。”任是人群洶湧,人聲鼎沸,老板依舊巋然不動。這話一出,台邊不滿的議論聲更大了起來。

“即使是意會,猜出謎底也不算違背規則。”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哪個意會出來了?即使是意會,這位公子也配得上這份獎品。”

溫蘿心知,這種問題拿來為難墨修然簡直就是換著花樣的自取其辱,身為藏月門百年來橫空出世的天才,煉丹之術對於他來說就如喝水吃飯一般簡單。

果然,他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怒斥老板的無禮,反倒是十分順從地開了口:“香附是莎草的幹燥根莖。秋季采挖,燎去毛須,置沸水中略煮或蒸透後曬幹,有疏肝解鬱,理氣寬中,調經止痛之功效。老板,這下……我總算是猜對了吧?”這個“猜”字,他還十分不懷好意地頓了頓,引得周圍又是一頓騷動。

“真是厲害啊……這位公子是大夫嗎?”

“認了吧老板!”

有些人似乎認出了他:“這怎麼看著像是涼國公府的沈聽瀾……”

“本王竟不知道,世子還有這種天賦。”雲知白心底也是一陣訝異,略有些震驚地看向他。

“知白兄忙著征戰沙場建功立業,我卻在家種花種草,不知道也正常。”墨修然不甚在意地回答。

老板臉色難看,在原地磨蹭半晌,才慢慢吞吞地回一旁的小屋中拿出用黑布層層包裹的長幾尺的扁狀物,塞到墨修然懷裏,口中十分不真誠地恭喜道:“此乃介辰,天下兵器譜排名第八的名劍,公子好福氣。”

“介辰?”

一聽到這個名字,人群更加躁動起來:“是那把妖劍介辰?”

妖劍?溫蘿心頭一跳,上前幾步揭開層層包裹的黑布,入目長劍劍長兩尺,劍身玄鐵而鑄,透著淡淡的寒光,刃如秋霜。

墨修然眉頭微皺,拿著長劍悄無聲息地離溫蘿遠了些,轉頭衝雲知白笑道:“我可不會用劍,拿到這種寶物也是暴殄天物。本來想借花獻佛,可惜知白兄已經有排名第三的京水劍,恐怕是用不上這把介辰了。”

說罷他看向溫蘿,介辰在手中微微揚了揚,桃花眼帶笑意,玩笑道:“寶劍贈美人,倒也是美事一樁。”

聞言,雲知白頗不讚同地皺眉:“哪有送給女子這些東西的,刀劍不長眼,萬一傷到了該如何是好?”

“知白兄可別瞧不起江小姐,她可是江將軍之女。”聞言,墨修然眼中微冷,轉向溫蘿時卻又冰雪消融,“不過似乎人群中有人說介辰是把妖劍,還是讓我先帶回府中研究一番,確認安全再轉贈給江小姐吧。”

幾人談話間,誰都沒有發現,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不知不覺間如流水般退去。墨修然話音未落,持著介辰的右手感到一陣強力拉扯,他本以為是溫蘿想拿去把玩,一低頭卻見劍柄顫唞,溫蘿卻距他五步之外,此刻也正震驚地盯著他手中的介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