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用沾滿他鮮血的指尖繪製起陣法。
“怎麼回事?”見這個方向裏三區外三圈圍了不少人,剛剛調息完畢的秦靈也走了過來。剛一靠近,鼻尖湧入一股濃鬱的血腥之氣,周遭氣氛似乎也頗為僵硬凝滯,她四下一掃便望見紫衣少女不成人形的屍體,不忍地皺眉:“依依,這是……”
簡依依輕輕搖了搖頭,神色悲戚:“罕仕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召喚出了魔君的一縷靈識。我們當時被威壓震得動彈不得,這位殷師姐竟然……要不是她,恐怕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凶多吉少了。”
望著紫衣少年渾身染血卻仍舊不知痛楚地一手執著短匕,她眸光微動,下意識地看向了身後一襲白衣的淡漠男人。
他正微微背著手,半遮著的雙瞳眸光低垂,視線似是落在場中兩人身上,卻又好似毫無焦距,透過墨修然望向一片虛無和死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似乎在某個角度閃過一抹妖異的紅。
秦靈蹙了蹙眉,按下心中的狐疑,側頭閃身至墨修然身後,毫不猶豫地一記手刀劈在他後頸,一手接住他隨即軟倒下的身體,一手於電光火石間拔出上卿,極細卻如霜冷般的劍刃擋住少女傀儡瞬間刺出的一劍,轉頭衝月綸道:“先把他帶回去!”
月綸長長吐出一口氣,身邊僅剩的兩名傀儡隨他的心念而動,死死攔在了少女傀儡身前。月綸伸手接過墨修然的身體,垂眸望向他即使陷入沉睡卻依舊緊鎖的眉間,心下酸澀,歎息一聲。
再次醒來時,墨修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他在試劍堂中的住所。
恍惚之間,他甚至產生了一切僅僅是一場夢的錯覺,隻是起身時胸`前還未痊愈的傷口產生的撕裂的疼痛卻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著他,那些美夢也好,噩夢也好,並非臆想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真的……
身上已經被換上了嶄新的衣服,他連忙翻身下床,強忍著胸`前重新崩裂滲出血液的傷處傳來的痛楚,剛要推門而出,就碰見門外正要進門的韋誌文。
“你醒了?”
“殷和玉在哪?”
兩人異口同聲,半晌,韋誌文道:“知道你肯定會問這個問題,她……你自己去她房中看吧。”
說罷,他便主動側過身,給墨修然讓了一個身位。
在她房中?
一陣僥幸的喜意自他心下角落滋生蔓延——這表述實在太過生活化,他不禁開始幻想她是否隻是像平日裏那樣歇在房中,之前的一切隻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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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七天,墨修然終於喃喃開了口,隻不過太久沒有說話,他的嗓音已經嘶啞到如同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