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機,卻沒想到反而更拉近了幾分距離。
柏己心下最後一道警惕戒備的心房,也因莊欒那幾句無心的安撫,如洪流決堤一般徹底崩塌。
見狀,溫蘿便暫時歇了心思,重新回到了柏己識海之中休整。
這半個月來她分秒都不敢歇息,生怕錯過了什麼細微細節。
卻沒成想,看到現在,都像是在看正道人族大弟子與少年輕狂魔族少君聯手打怪的勵誌故事,她實在頂不住魂靈之上深深的疲憊感,在識海之中沉沉睡了過去。
再一次回到現實空氣之中,已不知過了多久。
天色渾濁,天邊金色的霞光即將完全沉沒入地平線,深諳的幽藍若有似無地侵蝕著昏黃的天幕,被一道涇渭分明的無形的線割裂的天幕盡頭,黃昏沉寂著死去。
連風都帶起了幾分涼意。
細微的水聲入耳,溫蘿循聲望去。
乳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氤氳浮動,水波被暮色鍍上一層遲重的暖光,隨著池中人細微的動作泛著粼粼湖光。
在她的角度,僅能望見柏己背後,被水汽浸潤過如海藻一般黏膩在寬闊好看的背肌之上的一頭墨發,橘黃色的斜暉落在他精致好看的側臉上,水汽朦朧地模糊了他淩厲的線條,顯出幾分春風潤澤後的柔軟,如酣夢之餘窗外滴落的新雨。
沒想到再一出場竟然能夠看到如此香♂豔的畫麵,溫蘿麵上怔愣一瞬,隨即突然想起什麼,抿唇朝他身前飛去。
他慵懶斜倚在池邊,那雙漾著猩紅色澤的赤瞳此刻溫順地微微闔攏,向來鋒利狂恣的眉宇似是被水汽浸潤得溫柔,泛起少見的紅潤色澤。
霧氣凝結成水,順著他近乎完美的臉廓緩緩滑落,在他肩上砸出一朵絢爛的水花,四散分裂的水霧又重新凝聚,沿著他赤.裸的胸肌蜿蜒而下,最終隱入漣漪陣陣的水麵。
努力地控製著視線不要往不該看的地方落,溫蘿掃過他清晰的鎖骨以及與她先前所見幾乎無二的有力肌肉,凝神望向他被水麵浸潤著的腰線。
那一片小腹上,是恰到好處的線條,起伏間給人以野性強悍的美感,除了那一塊塊分明的腹肌以外,皮膚光潔,冷白如玉。
並沒有那一道深重的疤痕。
溫蘿鬆了口氣,正欲在原地繼續欣賞片刻,卻見柏己眉間似有所感地輕皺,下一瞬便慢慢張開了雙眼。
沒等溫蘿反應過來,便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幽邃莫測的眸光之中。
溫蘿:!!!
如果她沒有產生幻覺,那麼柏己此刻視線投落的方向,正不偏不倚地死死對著她。
可無論是她本人,還是公羽若,都並非這個時代存在之人,如今僅僅拖【輔助技能】的福有幸以阿飄狀態觀摩過往而已。
柏己絕無可能看見她。
應當隻是錯覺。
這麼想著,溫蘿試探性向旁邊挪了挪,一雙眼牢牢觀察著柏己的神色。
果然,那道令她心悸的視線並未隨著她的動作如影隨形地挪動,他似是沐浴完畢,邁起步子撩動一汪池水。
水花飛濺間,他微一抬手,那一身覆滿龍鱗的玄衣便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一陣灼熱瞬間將他周身滴水的墨發烘幹,
隻一個眨眼,柏己便已穿戴完畢,垂眸將腰帶綁好遮住其中春色,淡淡向林中行去。
溫蘿長長舒出一口氣,這才放心地悄悄跟了上去。
莊欒正在樹下生者火,雙目定定地望著火星四濺的火堆,似乎在放空,聽見身畔響起的動靜,他朝著柏己看過來,勾起唇角,神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