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夠自其中獲得的能量便越多。
這設定可以說是十分有海棠市的神韻了呢。
向公羽川辭別之後,溫蘿便與奚景舟一同禦劍離開了不知不覺間已生活十年的青玄宗。
感受著清風拂過臉畔,溫蘿沉吟。
尋常親人即使被邪祟俘虜,哪怕明知麵前擺著生死二選一的抉擇,應當也不會紛紛順著它的心意做出這種詭譎之事。
想必,那邪祟身上,有著能夠迷惑人心智,使人意亂情迷的秘法。
失去理智的時刻,人的五感被無限放大,被本能驅使著沉淪在一片欲海之中,夢醒時分,卻又為這荒誕可怖的一幕而心如刀割,疼痛欲裂。
兩相作用之下,能讓作亂的邪祟一本滿足,吃個飽腹。
因此,欲望應當是它最基礎的食物,而這種 市明令禁止的玩法,應當是它陰差陽錯之間無意發現的樂趣。
如今青玄宗已宣布插手此事,它猖狂囂張的行徑多少會收斂幾分,而這段時間,它倒也不可能委屈自己餓著肚子,最可能出沒的地點便是市井之中火爆的風月場所。
那裏數不盡的欲望,足夠填滿它這些日子的食欲。
然而,以她如今的女子身份,進入這種場合查探實在太過惹眼,她也並沒有什麼上演古早女扮男裝逛青樓套路的打算。
兩人在元和城中最大的楚館蒔花閣前停了下來。
聽聞溫蘿要他出入這種場所,奚景舟麵上微怔,薄紅自耳根順著他經絡分明的脖頸一直延伸向雪白的衣襟之下,不自在道:
“師、師姐,這不太好吧……”
溫蘿瞥他一眼,正色道:“你此去是為了查探線索,並非為了滿足私欲,有何不好?”
“私欲”二字入耳,奚景舟身型明顯滯了下,閉了閉眼。
再次睜開之時,眸底隱約閃爍著“大義凜然”“舍身取義”的光芒,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師姐說得對。”
下意識有一種“逼良為娼”的錯覺,溫蘿輕咳一聲,囑咐道:“若是出現什麼狀況,你便傳訊於我,我會一直在附近等你消息。”
兩人就此分開。
溫蘿抬眸隨意掃了一眼四周,穿過身側若有似無盯著她麵頰看的行人,轉頭進了一旁的酒樓之中,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隨意點了一份糖醋小排,一手托著腮,邊吃邊百無聊賴地向外眺望。
她卻不知,她隻是閑閑地在此落座,便已是旁人眼中的風景。
女子一襲如雪般的道袍,滿頭青絲如瀑般順著曼妙的背脊傾瀉而下,隨意地搭在她身下的座椅之上,她側臉精致帶著幾分獨屬少女的嬌憨,可一雙眸子卻清淩淩的,恰到好處地中和了那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帶了幾分不可褻瀆的聖潔。
一旁的小男孩看得呆了,喃喃道:“那邊的姐姐真好看……”
他身側的婦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那是仙人。”
溫蘿連一盤小排都還未吃完,就等來了奚景舟的身影。
隻見他淡笑抬步靠近她身邊,十分自然地在她對麵落座,聲音溫柔清潤:“師姐。”
溫蘿若有所思地抬眸。隻一眼,她便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奚景舟。
奚景舟這些年雖說十分粘她,可與她相處時卻總是羞赧別扭。
早年間他還是個小胖子時,她隻當是他因原身的嬉弄和外貌自卑才會如此,卻沒想到,即使後來她對他多有照拂,而他也逐漸褪去一身圓潤出落成了一名令人移不開眼的俊美青年,他麵對她時卻依舊是這副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