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著俯身,柏己偏頭摸了摸下巴,打量了它垂死掙紮的模樣片刻,才煞有介事地評價。“長相實在是惡心,還是燒了吧。”
說罷,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響指與直欲掀翻房頂的尖叫聲,那團墨色之上瞬間燃起赤紅色的烈焰,柏己則難耐地歪頭揉了揉耳廓,似乎十分厭惡這一陣聒噪的聲響,熟悉的赤紅火舌在他身側旋轉躍動,他隨手撣了撣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便轉過身來湊近一旁沉默的溫蘿。
溫蘿隻覺得周身體溫似乎也隨著他指尖發出的火焰升高了幾分,不由得蹙眉抬眸望他。
“叮”的一聲,扇骨重新嵌回他手中的玄鐵扇,合攏扇麵,柏己抬起另一隻手撫過溫蘿肩頭,垂下的眸中是罕見的嚴肅正色,薄唇輕啟,溫蘿甚至恍惚間聽出了幾分繾綣。
“讓我好好看看。”
他這一靠近,周身氣息被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氣籠罩,猶若置身霜寒的雪原。視野之中,那張在火光映襯中顯得格外顛倒眾生的麵容也無限放大。
經曆了十五年前那場充斥著疼痛與血色的涅槃,他麵上瀟灑的少年氣盡數被邪肆狂傲取代,那段不為人知的經曆,如今已在上千個日夜之中,沉澱成了千帆過盡的沉穩成熟,隻有那張一如既往深邃英挺的麵容並未被歲月侵蝕,依舊俊美無儔,耀眼如斯。
下頜一熱,似有溫暖柔軟的觸♪感自那處肌膚電流一般流淌過全身,帶來詭秘酥|麻的感觸。
被他指尖摩挲著臉側,溫蘿微微一怔,身體竟違抗著意識隱約產生了幾分想要更多、想要靠近的叫囂著的衝動,她勉強壓抑著這一陣難言的迷蒙,卻見眼前那雙淡色的薄唇緩緩揚起,戲謔輕佻一如既往。
“怎麼十年過去,你還是這副幹豆芽一般的模樣?不是說了讓你多吃點?”
平胸這梗看來是過不去了。
溫熱氣息隨著他的吐息撲上她灼熱的麵頰,理智告訴她,此刻她分明應當作出羞惱的反應,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直欲貼上他微涼如冷玉的掌心。
心知是欲鬼留在她體內那一滴殘液開始發揮效用,溫蘿狠了狠心,幹脆張開雙臂,就著這個姿勢環上了玄衣男人勁瘦的腰部,隨即似乎還嫌不夠,整個身體都向他懷中鑽了鑽,熱騰騰的臉側貼在他冰冷卻意外的並不硌人的龍鱗外衫上,舒爽地喟歎一聲。
溫蘿感覺到,與他口頭上的遊刃有餘截然不同,懷中的身體驟然便隨著她的動作僵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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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氣流掀起一陣蕩漾的氣浪,拂動滿室如雲霞般懸垂的絲絛紗幔,一時間竟如粉海漣漪陣陣,仿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