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得她下意識一個冷戰。
此刻她能做的,似乎也僅僅有祈禱他不會發現端倪這一條。
入夜後空氣之中氤氳著涼意,和著空氣中零星的水汽濕意一同浸染在溫蘿隨意披散的長發之,入手宛若輕撫滑膩的冷玉一般柔順。
南門星那雙狹長的眸微微眯了眯。
雖說差距細微到難以分辨,可自指尖沿著肌理一路攀爬蔓延至大腦之中的冰冷而堅硬的觸♪感,卻登時如一枚投落死潭之中的石子,激起一陣又一陣漣漪波濤。
“咦?”他似是並未動怒,隻略有幾分困惑地偏了偏頭,仿佛懵懂的少年郎一般輕描淡寫地開口,“這是什麼?”
溫蘿:……
還沒等她回答,便聽南門星自顧自接著道:“看起來,倒是格外有幾分熟悉呢。”
溫蘿:!!!
是了,雖然南門星如今已背叛柏己自立門戶近千年,可曾經的他,卻在柏己身側共事過不短的時日。對於幾乎昭示著魔君身份的、天下獨一無二的玄鐵,他定然比起顧光霽和墨修然都要更為敏[gǎn]幾分。
看來,多半是她先前在幻境中疏忽間不經過大腦隨口說出的那句話,引起了南門星心下關於藺妤與柏己之間關聯的狐疑。故而,甫一來到藺妤身邊,察覺她怪異地並未清醒,他第一反應查探的並非她身體究竟出了什麼變故,而是仔細觀察她身與柏己有關的蛛絲馬跡。
不幸的是,她身還真的存在這種令人無從辯駁的證物。
可但凡被南門星察覺了藺妤與柏己之間的關聯,聯係到“薑芊是公羽若轉世”這一條已經實錘的線索,難保南門星不會在她身投入什麼過多的視線引起更令人崩潰的掉馬事件。
溫蘿幾乎已經看到獎金向她揮手作別的可怕場麵。
不行,她累死累活這麼長時間,兜兜轉轉始終在跟這個鬼任務死磕,已經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和心血。若是這段時間不做這些令她身心俱疲的任務,她都不知能夠拿下多少個任務的S級評分,即便是鹹魚,好歹她也不至於受這種整日心驚膽顫的罪。
機會成本實在太高,她絕不認輸!
溫蘿幹脆佯裝徹底清醒過來的模樣,抬手拂落南門星眷戀觸碰她發間的指尖,麵略帶薄怒地坐直身:“雖說我答應與你交易,可卻也沒有說過允許你不經允許闖入房中。你現在前來我房中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我們去桌說。”
烏濃稠密的睫毛垂了垂,南門星扯了扯唇角,從善如流地收回手,落在她麵的目光,像極了欣賞砧板垂死掙紮的魚的劊子手,不置可否道:“好啊。”
說罷,他便極為自然地踢開淡黃煙霞般飄逸的衣擺,徑自在梨花木桌旁落座,一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回眸睨著她:“你頭發這個稀奇的小玩意兒,是哪裏來的?”
溫蘿深吸一口氣,利落地翻身下床。習慣了暖融被褥之中溫度的身體甫一接觸到微涼的空氣,登時將她凍得打了個寒戰。
若無其事地在南門星對麵落座,接觸到冰冷堅硬的座椅,她隻覺得身僅存的那點熱氣也隨著動作徹底逸散。然而更冷的是她的心。
冷靜,穩住,不能慌。
在這一瞬間,溫蘿腦海之中猛然浮現起幾日前,近在咫尺的那張略顯蒼白卻依舊異常深邃英俊的容顏。那時的柏己曾告訴她,確認她身份的開端,來自於她從未留意過的服用玄珠果的特殊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