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工資卡也就罷了,他上班才一年,年薪三四百萬,縱然不少,也算不上天文數字,可加上分紅,那就……

洛冰目瞪口呆,又惋惜不已,“天呐大兄弟,這麼多錢,你就讓活期躺在銀行?哪怕存餘額寶,也是好大好大一筆利息,你簡直錯過了一個億!”

“所以讓你拿去打理啊,放我這裏,就是活期。”

鬱燃是個技術控,對金融興致缺缺,加上自幼生活富足,從不曾因錢受罪,對錢也就沒什麼概念,數字而已,多了就那樣,少了也那樣,有啥區別?

洛冰拿著卡,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人家直接把財政大權交你手上,多有決心啊,你還想怎麼樣?

算了,她打住念頭,不再多想,卡我拿著,婚前不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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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每周末都陪鬱燃去做喚醒治療,僵局一旦打破,進展就順利了許多,經過一個療程,他終於想起了所有事情。

相比於嚴謹沉靜的母親,他的父親性格開朗而幽默,幼時的自己也被帶得活潑頑皮,父子兩個會模仿電視劇的戲份,會聯合起來逗母親開心,直到那場變故後,母親愈發刻板嚴苛,他也逐漸長成了如今的鬱燃。

這些記憶填補了他內心的缺失,卻也帶給了他痛苦,洛冰安慰道:“你可千萬別內疚,也別自責啊,那時候你隻有五歲。”

“我沒事。相反我很慶幸,關於父親的記憶,再也不是那些急遽閃現的慘烈畫麵。”

天生的血脈親情讓他遺憾、痛苦,但並不足以讓他沉溺在過去裏,撿回這些被塵封的,他這個人才算完整,這也是這次治療的意義。

洛冰也明白,急不得,需要時間慢慢消化,她打住不提,兩人好好吃了頓晚飯,路上瞅見一間花店,又下去買了一大捧火紅的玫瑰花,要給他擺在家裏。

“千萬別!”鬱燃對蒔花弄草沒有半點興趣,“你自己帶回家吧。”

在鬱燃麵前,洛冰有種詭異的叛逆心理,在他底線上瘋狂試探讓她興奮,把他逗得端不住架子讓她充滿成就感。

見他這麼抗拒,她來了勁,打電話谘詢林姐後,翻箱倒櫃地找花瓶、剪花枝。

鬱燃被磨得次數太多,也懶得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她計較,任由她把紅玫瑰擺得滿家都是。

還剩一個花瓶沒地方擺,他沒忍住,提醒道:“外麵陽台有個裝飾架。”

洛冰出去一看,是個乳白色的原木花架,一圈又一圈的年輪清晰可見,上麵擺著幾支玻璃水栽,青翠葳蕤的綠蘿繞著花架,歡快地往上爬,兩瓶紅掌之間,擺著個水晶擺台,鑲著一張合照照片。

第四十一章

照片中,男孩穿著素淨的白襯衫,清湛的眼神與身後湛藍的天空相映成輝,可惜一張俊臉麵無表情。

旁邊的美婦皮膚細膩,眉眼之間與男孩有幾分相似,可臉上同樣麵無表情,說句實話,比起親人,更像是中學生在和自己的班主任合照。

“這是我媽。”鬱燃發現她在看照片,解釋道,“一位資深的汽車設計工程師。”

難怪家裏擺著偌大的房地產企業,反倒去學機械工程,都是家學淵源。

洛冰問道:“她在上汽工作嗎?”

“底特律汽車城,她在美國定居。”

原來如此,洛冰想起小聖賢山莊那個跨國電話,“你……不打算接她回來?”

“為什麼要接她回來?”鬱燃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反問道,“她那裏的事業發展很好,搞定乾元的事,我也會回美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