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著他的手,依戀地將手指插入他的指縫裏。被愛著、被需要的感覺空前強烈,鬱燃輕掖被角,低聲道:“睡吧,我不會走的,今晚不會,以後也不會。”

洛冰快睡著了,以為自己在做夢,下意識問道:“你不回美國啦?”

“不回了,現在想,美國也沒什麼好,女孩子都沒有你可愛。”

就是,洋妞都可凶了,哪有我這麼溫柔的?洛冰得到誇獎,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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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鬱燃起得極早,動作快而輕,洛冰壓根沒察覺,依舊沉浸在美夢裏,直到酒店統一叫早才醒,稍微一動,便覺通體酸軟,好像被人撞散架了。

昨晚種種湧上腦海,她雙手捂臉,內心哀嚎,我他娘幹了什麼?在這麼多同事眼皮子底下滾床單!天哪,我們這麼不要臉的嗎?!

幸好,那小子還知道遮掩,盡早回房間,假裝沒留宿,大家應該看不出來吧?

她一邊祈禱,一邊拖著散架的身子去洗漱,收拾完畢,鼓起好大勇氣才去吃早餐,大家都神色如常,隻是關懷她車禍嚴不嚴重、有沒有傷到,她一一致謝,心裏暗道老天保佑。

譚玉壁充滿歉意,低聲說:“資料薛彥送來了,車禍也報了交警,司機正在處理相關事宜,你的車拖去修了,真是不好意▒

她實在受不了了,問道:“一直看我幹嘛,我臉上有花?”

韓敘也就凝視了她三五秒而已,與“一直”相差甚遠,他微笑道:“昨晚鬱燃……”

洛冰心髒一抖,眉梢也猛地一跳,韓敘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緩緩接道:“打□□贏了四萬塊,別忘了還有這筆私房錢。”

洛冰:“……”

跳到半空的心又落回肚子裏,神經病啊,馬上開會了跟我說這些雞毛蒜皮?

不對,他在套我!!!洛冰醒過神,不由得有些羞惱,韓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分寸?!

罷了,如果說以前隻是傳言,昨晚鬱燃在牌場上扔了牌就走,等於向總裁室公開宣布戀情,哪怕他不留宿,在大家心裏怕也木已成舟,那暗度陳倉不是挺好的?至少沒有平白背鍋呀。

這麼一想,洛冰就坦然了,男未婚女未嫁,光明正大談戀愛,怕什麼來著?

下午會議結束早,吃完特色菜,譚玉壁安排大家泡溫泉,三位女士一起去女湯,舒舒服服地泡了兩個小時。

之後,譚玉壁回去寫會議紀要,洛冰也準備回房,潘穎卻笑道:“這裏的香療按摩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好啊。”領導邀約,自然要答應。

去了療養會所,潘穎和藹地問道:“昨晚沒事吧?”

“沒事,那棵樹被白蟻蛀空了,遲早都要倒下,我點兒背,給撞上了,好在我那小破車還算皮實,救了我一條小命。”

“那就好,吉人自有天相。”潘穎頓了頓,笑道,“知道為什麼叫你列席麼?”

因為我是小老板的女朋友,大家給他麵子,所以抬舉我。洛冰笑道:“領導們提攜我,給我機會,讓我多學習。”

“其實,這是謝董的意思。”潘穎含笑看向她,“隻是這個決定,遲到了兩年。”

洛冰一怔,秒懂了弦外音,兩年前改製失敗,她作為主導者被降職,謝安並沒有提出異議,他是覺得虧待了自己,所以在補償她?

說實話,她的確有過怨懟,包括把她推出來頂鍋的格琿,也包括放任她犧牲而沒有拉一把的謝安。

隻是這份怨懟很快就淡了,她這種小蝦米,在謝安眼裏充其量就是一顆棋子,整盤棋都輸了,又何必在乎一顆棋子的命運?

一旦認清自己的位置,心態就會平和很多。當初的怨懟散得很快,今天的驚喜自然也非常淡薄。

“小洛,以後每一次總裁室會議,你都要列席。”潘穎貌似不經意地歎道,“女權運動發展這麼多年,迄今也沒有完全平等,至少,我們總裁室的女性占比就太小了,對不對?”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這是在赤摞裸地鼓勵她,取格琿而代之!

洛冰失笑,難怪最近格總壓力這麼大,動不動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