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得到家人的肯定,在小少年糾結了半個晚上之後,時歸蕪莫名也覺得心裏難過又憤懣。

第二天小少年離家出走了,趁家裏的傭人在忙沒有注意時偷偷溜出了門,抱著別人看不見的小兔妖孤身走在路上,時歸蕪知道他想去找自己的小夥伴。

時家老宅地段很偏,小少年走了許久都沒遇到路過的車,時家人也沒有及時發現他跑出來了,時歸蕪感覺得出這是小少年心情最暢快的一段時間。

他也很有毅力,硬生生一個人挺著病弱的身軀走了好幾裏地,隨後才遇到一輛從其他道路拐過來的外表有些破舊的小車。

小車見隻有一個小孩自己走在路上,二話不說捎上他說可以帶市區去找他的小夥伴。

車上有兩個男人,小少年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專門拐賣小孩的人販子,就這樣被拐走了。

小少年被拐走受到驚嚇直接發起了燒,臉被燒得通紅,呼吸滾燙,時歸蕪擔心地窩在他懷裏。

人販子並非隻拐一個小孩,其他人都是人販子特意拐走的,隻有小少年是意外撞上的小蝦,結果還發燒了,要不是看他臉長的好,人販子早就把他扔了。

明明是小少爺發燒,時歸蕪卻也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身體時而滾燙時而冰冷,心髒很難受。

“喂,快點聯係這個小孩的家長,讓他們趕緊帶贖金來,這個小孩家裏賊有錢,咱們不能賣,勒索幹一票大的,成功了咱們就能永遠吃香喝辣了。”

人販子粗噶沙啞的聲音在灰暗肮髒的封閉小屋子裏響起,向自己的同伴指了指縮在牆角的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

其他小孩因為試圖逃跑過被綁匪抓回來滾得灰頭土臉的,隻有牆角一臉冷靜的小男孩渾身幹幹淨淨,一點灰塵不沾,像個矜貴的小少爺。

時歸蕪難受地睜著眼望著酷酷的小男孩,他比小少年大了幾歲,哪怕被綁架了還親耳聽到人販子要勒索他的家人,也還是非常鎮定。

注意到時歸蕪的視線後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撇開臉。

莫名的,時歸蕪覺得酷男孩很熟悉,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

人販子將一群小孩關在隻有一個小窗用來透氣的黑屋子裏離去,任由小孩子們的哭聲突破天際也不怕人來,因為這裏是無人到訪的荒山野嶺,隱蔽性很強。

許久之後那群小孩哭累了,肚子也餓了沒力氣繼續折騰,個個倒頭睡在了地上。

時歸蕪坐靠在牆上,艱難地呼吸著,隻覺得心髒的跳動越來越難受,因為發燒心率飆升,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一個人輕輕坐到他旁邊。

“你怎麼了?”

帶著稚氣的聲音也是冷冷的,時歸蕪勉強睜開眼往旁邊看,是原本縮在牆角的酷男孩,溜圓的琥珀色眼眸認真地看著他,才小小年紀五官就很出眾了。

見時歸蕪沉默看他,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麼會靠過來,酷男孩仿佛看懂了他的眼神,說:“剛才隻有你和我沒哭。”

他看向其他小孩的眼神隱隱有些嫌棄,看來是都沒能入他眼。

時歸蕪還在疑惑酷男孩怎麼看的是他,搭話的也是他而不是對小少年說話,心想除了小少年男孩是也能看到他嗎?

但他還是對酷男孩友善地笑了笑,下意識開口:“我頭暈,熱。”

酷男孩把手心搭在他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讓時歸蕪覺得很舒服,“你發燒了,怪不得臉那麼紅。”

時歸蕪問:“你也能看到我嗎?”

酷男孩神情疑惑:“什麼?我該看不到你嗎?”

“其他人都看不到我,除了和我一起的小少年就隻有你了。”時歸蕪說。

聞言男孩顯得更加疑惑了,歪了歪小腦袋,大概以為時歸蕪腦袋被燒糊塗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裏沒有和你在一起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