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舍得待在這裏不去看他。

餘遠之的手抓住季華清的胳膊,神色可憐,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相比於他的慌張,季華清則冷靜許多,平淡地答道:“我看看他打算什麼時候來看我。”

這話說出來就如同鬧脾氣,季伯父深知季華清對於餘遠之的看重,倒也覺得合理。

可他仍舊疑惑,“我怎麼聽你那裏麵不隻你一個人的樣子?”

餘遠之屏住呼吸不敢吸氣。

“你聽錯了,快回去吧。” 季華清催促道。他抬起手幫著麵前的劍客擦了擦額頭的汗,觸摸到額頭,指背便留下汗涔涔的一片。

餘遠之匆匆將衣物披在身上,本就慌亂,整理得自然不是那麼整齊,外麵腳步聲快速向著這方靠近,眼見著沒時間整理了,餘遠之咬咬牙放棄般地將頭埋進季華清的肩膀上。

天亡我也!

包裹在他外袍下的身體映著朵朵桃花,皺成抹布的衣服遮擋不住脖頸處的痕跡。餘遠之心劇烈跳動,他甚至想好了待會被發現後的說辭。

可除了求饒他實在想不出別的了。

亭中的另一個人似乎一點兒也不緊張,見著餘遠之快哭了的模樣,憐愛地吻在他的臉側、額頭。可這安撫卻一點兒也沒能給恐慌的劍客帶來半點安慰。

腳步聲就到跟前了,餘遠之放棄掙紮,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即將麵臨的一切。他隻希望,來年自己還雙腿齊全。

“噠噠” 的腳步聲宣告著危險的來臨,每一聲都踩在餘遠之心上。

餘遠之手指緊抓著自己的衣袍。

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餘遠之腦中空白臉頰滾燙。

“既然這樣,我過去看看。” 腳步逐漸遠去。

直到徹底聽不見聲音,餘遠之才終於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盯著地麵。

就差一點。險些被看見可把餘遠之嚇得夠嗆,他再也不想有這個經曆了。

季華清溫柔地拍拍他的背,“夫君別怕,我會保護好夫君的。”

話是這麼說,可罪魁禍首偏偏就是他。餘遠之欲哭無淚,夫人怎麼總喜歡這般嚇人的場景,可真是刺激人。

“走吧,我們整理一下去中堂。”

餘遠之反應過來,剛剛季伯父還說要去中堂找他。他一個激靈匆忙整理起衣服,拉著季華清便向中堂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擔憂,若是季伯父早到了可怎麼辦?屆時沒發現他,顯得他多沒有誠意。

好在兩人趕在季伯父之前到了,餘遠之一坐下便吸了口氣。季華清瞧著,撈了個坐墊墊在了餘遠之的椅子上。

餘遠之坐得端直,後方漲漲的,敏[gǎn]地刺激他的神經,他憋紅了臉努力作出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

待聽見外麵的聲響,他抬起手,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下衣襟。

見著他的動作,季華清輕笑一聲。

季伯父一進門便見著對坐著的兩人,看見季華清也在冷哼一聲,“剛剛不是說不來?”

餘遠之慌亂地看過去,對麵的人神態自然,絲毫不見心虛。

季華清笑笑,“現在想來了,過來見見我的遠之。”

季伯父瞪了他一眼扭過頭打量餘遠之。

長年處於高位使得季伯父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再加上他平日裏不苟言笑,侃然正色,尋常人見著他都要繞道走。

餘遠之被盯得心裏發虛,生怕季伯父看出什麼端倪。

季伯父眯著眼睛看過去,漸漸皺起眉頭,他的視線在餘遠之身上繞了一圈,向下挪去,最終落在了椅子上的軟墊上。

目光停頓了下,回頭看一眼季華清,季華清眉語目笑間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看起來沒有絲毫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