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視線所及的地方,伏黑惠一點點進行著檢查,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像是臉頰手背的地方倒是蹭了些泥土,但是也隻是跟詛咒對戰時不小心弄得。
就連伏黑惠也狼狽不已,渾身是泥。不如說經曆了這次戰鬥的人都大相徑庭,因此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伏黑惠找不到清水詩音不對勁的原因,而且少女也沒有露出一點痛苦的神色,看起來原原本本非常健康。
沒辦法,他隻能強壓擔憂的蹙了下眉,拍了拍清水詩音的肩膀,安撫道:“如果有問題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撐著。”
“……嗯。”
稍稍頓了半拍,清水詩音對他露出了笑容。
4
半夜的時候,各個小隊才拖著疲倦的身體陸續回到了學校。
其中一年級的學生因為首次進行這麼高強度的任務,都盡量安排他們早睡,受傷的人也最先去醫務室進行治療,另外也要求第二天反複檢查下受傷的部位。
清水詩音沒有受傷便直接回到了房間,而伏黑惠、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則集中在了醫務室,等待著硝子老師的治療。
“虎杖。”在最後一位釘崎野薔薇治療的時候,伏黑惠走到虎杖悠仁身邊,露出一副想要說什麼的姿態。
於是虎杖悠仁停下來揉肩的動作,抬眸看向他。
但當‘清水’兩個字出現之後,他還是稍顯不自在的抿了下唇,明顯露出了有些抗拒的表情。
“抱歉……”他打斷了伏黑惠的話,“我暫時不會去見她,也會有意識的保持距離,清水之後也拜托給你了。”
他朝伏黑惠勾了下唇:“今天她沒有受傷,是你將她保護的很好的證據啊,我相信你。”
這種為了喜歡的人即使痛苦也要保持距離的模樣讓伏黑惠看的心中隱隱有些難受,但他還是強硬的點了下頭。
論心情,他是不會輸給虎杖悠仁的。
也不想因為同情而將喜歡的人拱手送給別人。
“清水可以永遠交給我,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用最為堅定的語言向虎杖悠仁這位既是夥伴又是競爭對手的人傳達了心意,迎著虎杖悠仁那釋然中又蘊藏了些悲傷的眼神,他繼續補充道:“不過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
“清水的狀態不太對,難道這也是宿儺帶來的影響嗎?”
眼神刹那間犀利起來,虎杖悠仁逐漸蹙緊了眉,正對著他站直身體:“……什麼意思?仔細講講。”
……
而另一邊,此刻,正在對著鏡子解開襯衫的藍發少女稍稍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看著整個手臂,乃至右邊腰側皮膚都占據了的醜陋的深紫色印記,無奈的歎息一口氣。
“啊啊,果然擴散了嗎,提前將全身的痛覺都屏蔽真是太機智了啊。”
澀穀之戰開始前,清水詩音就有預感,這次的戰鬥將會大幅度影響她的身體。
僅僅靠近強大的詛咒就會被感染,再加上不斷祓除著一隻又一隻大大小小的詛咒,深紫色的印記自然會越加擴散開來。
結果就是,不知不覺中,被詛咒的痕跡已經擴散到了身體的一半。
本來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完全不覺得後悔。
甚至覺得即使這樣消散,心情也會始終平靜下去。
對上鏡子裏那平靜如同湖麵的眼眸,她冷靜的一點點將衣服穿了回去,又在鏡子的照射下習慣性露出個甜美的微笑,就毫無顧忌的上床睡覺了。
翌日,她是在釘崎野薔薇充滿活力的叫聲中清醒的。
迅速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後,想了想,她戴上了以前偶爾才會戴的運動手套,又完全未梳理披在身後的長發,就這樣微笑著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