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賢被一群陌生的女人指著罵,她這會頭更痛了,那些人胡亂揮舞的手指在她眼前晃蕩,聽著她們喊著季知青、批-鬥、搞破鞋之類的話,她腦子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樣,很多陌生的畫麵出現在腦海裏。
叫罵聲還在繼續,季淑賢腦海裏已經出現了很多陌生的畫麵,從那些畫麵裏她了解了很多事情。
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季淑賢了。她死後沒有下地獄也沒有上天堂,而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時代。
華國1975年。
這裏沒有皇上、將軍,也沒有男尊女卑、以夫為天的禮節束縛,在這裏人人平等。不僅如此,這裏和她以前生活的時代比,有著天壤之別,這裏有火車、收音機、自行車,她們那是沒有的。
她現在附身在了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這個小姑娘才十九歲,是個根正苗紅的城裏人。小姑娘家裏條件不錯,父親是鋼鐵廠的廠長,大姐是紡織廠幹事,雙胞胎弟弟也在父親的幫助下,進了鋼鐵廠。
小姑娘沒下鄉之前,她大姐幫忙給找了個活,在紡織廠當臨時工,當一段時間臨時工,等廠子裏正式招工的時候,小姑娘就能轉正。
小姑娘家裏把她的前途給安排的好好的,但是小姑娘自己天真,家裏有個繼母,小姑娘特別聽繼母的話。繼母在她耳邊誘哄了幾句,小姑娘就偷偷報名下鄉當知青了。
小姑娘父親和姐姐知道她報名下鄉的時候已經晚了,街道辦已經把名額提交上去了,小姑娘的父親沒辦法阻止她下鄉,隻能送她下鄉。現在是小姑娘來鄉下的第五天。
接收了小姑娘的記憶,季淑賢舒一口氣,沒下地獄就好。
季淑賢剛剛舒一口氣,就聽到旁邊有人說:“大隊長,我們都逮到他們搞破鞋了,趕緊抓他們去批-鬥吧。”
“李嫂子說的對,她們作風不正,非得鬥鬥他們,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搞破鞋了。”
旁邊的人不停說著批-鬥的事情,季淑賢腦海裏又浮現了今天下午小姑娘被誘騙到這裏的畫麵。
小姑娘剛來農村,跟著大隊的人一起下地幹了兩天農活,小姑娘身嬌體嫩,在家裏就沒幹過活,來到這裏幹農活幹了兩天手上就磨的都是泡,腳也磨的都是泡。今天上午幹活的時候,小姑娘太累了,暈乎乎的渾身發飄,下午她向大隊請了假,在知青點休息。
小姑娘一個人在知青點休息的時候,突然有個女孩進了她的房間,說是大隊長接到了她家裏寄過來的包裹,讓過來拿包裹。
小姑娘來到這裏五天,還沒收到過家裏的信和包裹,真以為是家裏人給她寄了包裹來,就跟著那女孩一起出來了,一路跟著女孩到了村尾,沒看到大隊長,正想回頭問女孩大隊長在哪裏呢?結果她回頭的時候就看見女孩揚起一根木棍砸在了她頭上。
小姑娘當時就暈了。再醒來她就變成了小姑娘。
回憶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聽著耳邊那些婦女吵鬧的聲音,季淑賢餘光看見了她旁邊躺著的男人,心裏明白,小姑娘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小姑娘的人心思很歹毒,陷害小姑娘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這是要毀了小姑娘的名節、毀了小姑娘的一生。這在他們那裏是要小姑娘的命的事、是要被趕出家族、浸豬籠的。這個時代,比她們那裏要好一些,不用被沉塘,但可能要被批-鬥。
剛穿過來就麵對這種情況,季淑賢眉頭輕皺。她接受了小姑娘的記憶,了解了一些批-鬥的事情,被批-鬥是要被拉出去遛街,讓人扔牛糞、砸碎石子的。這類似於她們那裏的死刑犯遊-街。受苦受罪不說,很多人在被鬥的過程中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