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翌日一早,他帶著阿香上了一趟街,陸沉霜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唇,將窗戶關上。
然而當天下午回來後,魏世昭便將阿香送走了。
離開時,阿香站在馬車前麵,神色有些黯然。
她抬頭看著魏世昭,輕聲問:“公子,我,我真的不能跟著你麼?”
魏世昭無奈的笑了一下:“我不是本地人,這處的事情忙完了便要走了,沒法帶著你。”
“我可以跟你一起離開的。”阿香看著他隱隱期盼。
“抱歉阿香姑娘。”魏世昭沒有多說,態度溫和,卻不容置喙。
阿香隻能遺憾的上了馬車,車輪滾動,一點一點離開小院門前。
陸沉霜知道魏世昭送走了阿香,但也什麼都未說。
她的話依然有些少,隻道自己前幾日太拚命,找他找的乏了,這幾日要好好休息,讓魏世昭別來她跟前晃悠。
看似她的態度又變成了以前那副模樣,但是魏世昭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相處有些不一樣了。
隻是魏世昭沒時間去深究,他與俞景後頭還有清淮的一堆事要處理。
又休整了幾日,一行四人便回到了清淮。
彭韓知道彭家被控製,早前在李江村附近找人時便想跑了,但被俞景的人截了下來押回清淮,到時候也是要押回京的。
而那本小冊子,則在他府上臥房角落裏的一塊地磚下被挖了出來。
藏的頗深。
俞景他們將兩本冊子放在一起,對比了幾天,終於解開上頭紋樣所代表的含義,謄抄整理後收好,不日帶回京中。
清淮的一眾牽扯入賑災貪墨案中的官員,官職小的,牽扯少的,被俞景直接處置,革職查辦,另外的包括李岩在內也是要全部押送回京,聽候發落的。
之後當地的賑災事宜,俞景和魏世昭並那些沒有犯事的官員一起,將災民安頓好,事情一件件給辦了。
忙忙碌碌了一陣,俞景給成桓帝上了一道奏疏,清淮一行的事總算是要結束了。
恰好蘇聞琢也已滿了三個月身孕,胎兒算是坐穩了,一路上隻要小心些便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於是在這日,天氣晴好,俞景一行人啟程返京。
這次隨著一起被押上京的官員頗多,他們直接包下了一整艘船,而蘇聞琢不知是因為有孕還是什麼原因,竟然也不怎麼覺得暈了。
但俞景還是十分緊張她,瞧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恨不得時時在她身邊陪著。
隻是陸沉霜和魏世昭之間,便有些難說了。
“夫君,你說霜霜和世子,他們到底怎麼了?”
明明那個阿香姑娘魏世昭沒幾日便送走了,但陸沉霜之後的態度依然冷淡了下來,雖然偶爾還是會與魏世昭絆兩句嘴,但她看得出來,陸沉霜待魏世昭沒有那麼親近了。
俞景摟著她的肩,給她披了一件薄披風,如今快要入秋了,船頭風大,他怕蘇聞琢著涼。
“沒了阿香姑娘,日後可能還會有別的姑娘,早前世子在京中一直躲著不想相看人家,她大抵也沒意識到,他們兩人若是一直這般,總有一日要男婚女嫁,越來越遠的。”
蘇聞琢聞言抬頭看向俞景:“夫君,你說世子喜歡霜霜麼?”
俞景低低笑了一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傻夫人,這種事從來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哪能說得準。”
“哎,也是,我就是想他們早些說清楚,免得自己也難受。”
蘇聞琢輕歎一聲,隨著俞景回了船艙裏。
也不知是不是事情辦妥,回去的行程好像一下變快了起來,總覺得眨眼之間,便到盛京了。
陸沉霜回了大將軍府,魏世昭則隨俞景入了宮。
盛京城裏,隨著他們兩人的回歸,在朝堂上帶起了一陣看不見的腥風血雨。
有了那三封信和阿肆刻在身上觸目驚心的血書,以及那兩本破解後的小冊子,即使鄭逢年想盡辦法讓彭韓死在了牢裏,沒讓他們問出什麼,但也依然回天乏術。
成桓帝對鄭逢年做下的事情雷霆震怒,接下來便是血腥的清剿。
鄭府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且要世代為奴,與其有牽扯的官員士族無一幸免,斬首的斬首,發配的發配,最輕的也是丟爵丟官,貶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