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早高峰, 隻有鳥語花香和早餐鋪子的飯香。
經過府衙門口的時候,早班和晚班的衙役們正在交接換班:“今兒天氣真好啊。”
三人很快就到了府學街道,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六柱五間的牌坊,寫著“欞星門”三個大字。
進去後再走一段距離,就是坐北朝南的朱紅府學大門了。
門人驗看了他們的入學帖後, 才讓他們進去了, 並叮囑院內不可大聲喧嘩, 追逐打鬧。
魏停雲感受到了更高一級學府的規矩也嚴了。
這府學布局倒是和縣學差不多, 就是麵積大了許多, 假山林石花草也多,綠化搞得好。
可能因為還沒有到上課的時候, 甬道、小路上不時有三兩生員結伴走過,草地、花壇、樹下也有人在早讀?
這幅景象,竟然和後世的大學頗有一點相似。
三人由專人引領著,一路到了羅伯玉那裏。
胖胖的老羅,穿上學正的官服,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感覺一下就不一樣了。
羅伯玉擺了擺手,示意那人出去吧,那人躬身退出。
“府試考得怎樣?”
羅伯玉靠在躺椅上,輕鬆的問他們。
魏停雲他們三個也不拘謹,沒等羅伯玉讓他們,就各自坐了下來。
虞皎說:“題目不難,就是律考的案例分析,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出得。”
羅伯玉麵色一緊:“是我出得。”
虞皎:“……,簡直是完美啊那幾題!考得又細又精準!”
羅伯玉瞥了他一眼:“走吧,本學正親自送你們去律學,夠意思了吧。”
學正親自送,確實是天大的麵子,所以三個人一到教舍,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生員都起身,躬身作揖:“學正大人~”
魏停雲直到此刻,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羅伯玉拔為學正了,應該不再代課了,那麼律學……
果然,律學的課程是由另一位頭發花白的博士教的,據羅伯玉說是他的同年律舉人,腦子笨了點,但看他頭發就知道他十分刻苦,律學基本功紮實。
“有什麼疑難的,可以隨時來請教我。”
臨走時,羅伯玉悄聲對幾位愛徒說道。
坐到書桌上後,虞皎感慨羅學正對他們可真是不錯。
曹賓說:“學正怕不是在籠絡我們。”
“籠絡我們?”虞皎疑惑,“咱們幾個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
曹賓左右環顧了下,趴下`身子小聲繼續和兩人說:“我聽人說,朝裏分兩派,鎮國公唐師道領銜一派,國舅爺嚴敬與他分庭抗禮,大家私下稱為鹽糖之爭;
羅就是鹽那一派的啊,羅師從國子監到縣學,又從縣學博士直接升為府學學正,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兩年前,吏部老尚書致仕後,左右侍郎一個是鹽派,一個糖派,想來是放自己這派的親信下來網羅後繼人才……”
魏停雲自詡經常在係統裏看大昭從朝廷到地方的各種報紙,竟都不知道曹賓講得這些。
曹賓說都是青樓喝花酒的時候聽人講得,虞皎奇怪自己也跟著一起去的,怎麼沒聽到?
曹賓嗨了他一聲:“你和梁哥兒就知道和姑娘推牌九。”
“雨涼兄,你以後也得多參加這些場合,對咱們以後有用處!”
曹賓鄭重的伸出橄欖枝。
虞皎笑道:“算了吧,雨涼兄最懼內了,他哪裏敢。”
魏停雲也不急:“你們懂啥,我隻是不想夫人傷心難過,唉,美人一落淚,我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