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倩文扭頭一看,頓時騰紅了臉,趕忙接過陸安的衣裳外袍披在身上,與其餘的女書生告別,匆匆離去。

原本躲在假山石後探頭探腦的幾個書生見狀,咻得把腦袋都藏了起來。

陸安一直看著她消失在四合院通向內宅的遊廊深處,確定她沒有被刁難後,才出了煦陽院回家。

等陸安趕回家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彼時,溫含卉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奈何她的胃早就被陸安養刁了,她平日裏根本就不進炊房,自己炒出來的菜不是糊了就是半生不熟,勉強炒出來也不對胃口,隻得搬了張木凳子坐在前院等他回家掌勺做飯給她吃。

見到陸安,溫含卉頗有怨念,“你怎麼才回家呀?”

兩人經過了上次的事情,約定了雙方要坦誠相待,有話直說。陸安便把傍晚歐陽靖羽對他所言和在四合院子裏幫助歐陽倩文一事都與溫含卉如實相告了,他糾結道,“今日是有事耽擱,可是如果我以後參加放課後的學堂辯論,以後肯定都要很晚才能回家了。”

他看溫含卉眼色,“你不想我參加學堂辯論,那我就不參加,我交給你決定。”

其實兩人白日都各有事做,她去紡織坊幹活,他早起鍛煉後去學堂上學,能夠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夜裏入睡前的短短幾個時辰而已,溫含卉每天都覺得兩人呆都呆不夠,若是他要去參加學堂辯論,這個時間又要變少一些了。

可是孩子總是要長大的,每一個長大的孩子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天地,溫含卉不希望陸安一直被她束縛在家裏,何況參加學堂辯論是好事,於是她替陸安做了主,以後放課後都可以去參加學堂辯論,但是一定要注意時間,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回家,絕對不能在外麵過夜,這是她的底線。

不知為何,陸安聽了她話後,心情有些低落,他應了一聲,默默走去炊房給她燒火做飯,做飯到一半,他又忍不住撩開門簾對著坐在石桌上的她說,“溫含卉,你不在乎我。”

這罪名可嚴重了。溫含卉當即問他何出此言。

“那你都不希望我早點回家,還要把我趕去學堂裏參加辯論。”陸安說這話時,眼神充滿委屈,就好像自己被拋棄了一般。

溫含卉都要給他氣笑了,“崽崽,世上沒有魚與熊掌兼得之事。你以為我想讓你留在學堂參加辯論嗎?既然選擇了讀書,那就應該全心投入,把這件事做好來。”

這幾個月,陸安個頭猛躥,已經要高過溫含卉了,此時此刻卻像是小孩一樣跟她鬧脾氣,炊房門簾一放,悶在裏麵不出來了。

溫含卉見狀,故意捂著腰腹喊道,“哎呀,好餓啊,餓到肚皮前後都要貼在一起了,什麼時候才能開飯呀?”

話音剛落,陸安就端著菜碟出來了。

彼時已經臨近初秋,夜裏涼風起時,寒氣還是比較重,溫含卉吃飯到一半,突然撂下筷子,忍不住捂嘴打了幾個噴嚏,“京城秋冬濕冷,看來要做幾件襖子禦寒了。剛好我們有棉絮,棉布和棉線,用來做襖子還是足夠的。”

陸安最喜歡看溫含卉縫繡,在飯後立馬收拾好炊房,溜到中庭看她裁剪布料,順勢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溫含卉,你上次給我縫繡的那張帕巾不知道被我放哪兒,找不到了,你可不可以再給我裁一張呀?”

溫含卉眯眼瞥他,“我認認真真給你做的帕巾,你轉頭就弄丟了,你說我還給不給你做?”

陸安頓時有點慌神,立馬用手指指天,發誓道,“對不起嘛,你再給我做一張,我保證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