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瞥見陸安手裏的木簪,意有所指道,“這木簪看上去好像值幾個錢呢。”
陸安聞言,停下腳步,抬頭掃了眼天,天上黑雲壓城,是風雨交加的前兆。
他木簪放進書籃裏,再把書籃拿到一戶人家屋簷下借放,那裏能夠避雨,避免書籃淋濕。
再扭頭迎上溫尚風一群人時,陸安雙眼裏是比黑雲還要濃重的陰鷙。
第22章 不能科舉 溫含卉……我闖禍了。……
放工後,溫含卉離開紡織坊歸家,剛到家門口,尚未進門,眼皮忽然跳了兩下,她停下腳步,抬頭望了眼天,天上烏雲密布,而後一顆雨珠落在她額頭上,驟雨急落,緊接著無數的雨珠爭先恐後砸下。
秋風刮過,夾雜著雨水帶來的涼意,溫含卉打了個噴嚏,趕忙推開柴扉門,鑽到屋簷下避雨。
因為身上衣裳被淋濕,氣溫驟降,她擔心感染風寒,便寢間換了套幹淨衣裳,再出來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隻是不知為何,溫含卉眼皮一直在跳。她望著漆黑的天色和順著屋簷滴答落下的雨珠,心裏升起一股不安,這股不安隨著夜色變深愈發濃烈。
她左等右等,都不見陸安身影,正想出去尋人之際,自己柴扉門外就響起嘭嘭拍門聲。
溫含卉以為是陸安回來了,麵上一喜,連忙跑去開門。
門一推開,外麵站著的卻不是陸安,而是兩個身材魁梧的士官。
其中一個士官向她出示了大理寺的令牌,說是陸安牽扯進了一起街頭鬥毆案件裏,需要她去一趟大理寺把人領出來。
溫含卉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張了張嘴,喃喃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家孩子很乖的,他還是學堂裏上學的書生,怎麼可能卷進街頭鬥毆的案件裏……”
士官催促道,“你家孩子不僅不乖,還是打得最凶的那一個。因為本案涉案人員都是尚未加冠的少年,所以要叫各自家長過來解決。所有的孩子都叫了家長過來,隻有他死活不肯交代自己住處,給我們添了很大的麻煩。我們是跑了一趟戶部調他的戶籍才找到這裏,你趕緊隨我們去一趟吧!”
溫含卉:“……”
她不敢再耽擱,身披蓑衣,隨士官一同坐上了去大理寺的馬車。
路上,溫含卉憂心忡忡,她忍不住問士官,“大人,憑我對陸安的了解,他為人正派,處事有分寸,絕不會尋釁滋事,我想知道他究竟為何參與到鬥毆案件裏?”
士官應道,“因為案發時處在人來人往的大街,所以有目擊者協助我們還原了當時的情景。你家孩子的確沒有尋釁滋事,而是被五個少年找了麻煩。據調查,這五個少年都是他在煦陽院裏一同讀書的同窗。我們找到了書院的先生,證明雙方之間確有過節,其中一個因為考試作弊被開除了,還有一個因為在學堂裏對他有暴力行徑也被開除了,剩下三個因為品行不端目前先生也是要他們都停學回家反思。“
聽到此處,溫含卉懸著的心放下大半,她嘀咕道,“大人,那我們家是主張不能白挨欺負的,所以我認為他還手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下一瞬,這顆心又重新提了起來,溫含卉焦急道,“大人,我家孩子身體單薄,古板守禮,被五個人圍著揍,肯定會吃虧,他傷情是不是很嚴重?”
士官沉默一瞬後回答道,“我覺得你不是很了解你家孩子啊。
你家孩子身體很好,很強壯,一挑五不在話下。
反倒是那五個尋釁滋事的少年都是花拳繡腿,他們的傷情比較嚴重,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你家孩子鬢角上倒是有道口子,不過據他自己交代,是在學堂裏被石硯砸到了,與本次鬥毆無關。此次案件中,他受的傷也就是用拳頭揍人太狠,指骨破了點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