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們家也指望不上你,索性是我們家還有溫尚風。”溫頌話鋒一轉,極其自然地給溫含卉下命令,“你去和士官說一聲,就說孩子們年少不懂事,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免受刑罰,這樣你離家出走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了,溫家的大門仍然向你敞開,我們之後也會為你另尋一門親事,但是你弄出來的這個野孩子,他害了我們家溫尚風,我是絕不會讓他進門的。”
溫頌語氣篤定,讓周圍一片家長都重燃了說服溫含卉諒解他們家孩子的希望,皆是在她耳旁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著。
誰知溫含卉隻是淡然一笑,“你我早已恩斷,我不會再邁入溫家大門一步,更不會帶著我家孩子回溫家受苦受難。你也不必自抬身份教訓我,如今我是以陸安家長的身份站在這裏,與你是平輩,你還是留著這份心,去教訓你家孩子吧。”
“事到如今,你還沒醒悟過來,溫尚風落得今天的下場,是你一步一步偏袒出來的嗎?”
溫含卉言盡於此。她朝士官稟報,隻希望把陸安接回家,他明日還要照常上學堂,至於其它事宜,都交由大理寺處理,她不會諒解任何一個人。
士官頷首,正要領她去接陸安。
不料溫頌忽然就暴怒地衝了上來,手臂高揚,一巴掌朝溫含卉臉上砸去,“你個賤婦!竟敢這樣對我說話,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生養了你,竟是想要害我家孩子讀不了書!你拿什麼來賠他的前程?你給我去死吧!”
那巴掌的掌風尚未掃在溫含卉臉上,兩旁的士兵就已經衝了過來反鉗住溫頌。
士官大嗬道,“公堂之上,公然動用武力,藐視法理,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溫頌幾度想要掙脫士兵的鉗製,“老子教訓自己女兒,天經地義的事!你們給我鬆手,鬆手!溫含卉,你等著,你要是敢不諒解溫尚風,最好祈禱一輩子都碰不到我,不然我弄死你!溫含卉,那是你弟弟,你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繼續讀書吧!我們溫家養育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溫含卉,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直到溫頌備拖出公堂外老遠,他的咒罵聲才漸漸消散。
士官沉著臉色,忍不住說道,“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士官一邊帶溫含卉去監牢裏接陸安,一邊同她保證道,“之後我們會派人護送你和你家孩子回家,你不必擔心溫頌找你麻煩,尋常人挨了二十大板,怎麼著都得在床上躺幾個月才能下來。越是欺軟怕硬的人越記打,他不會不記打的。平日裏,京城治安良好,白天和夜裏都有巡邏隊伍,溫頌膽敢亂來,馬上就會被抓進大理寺。”
他說著,停在一間牢房外,掏出銅鎖把鐵鏈打開,而後推開牢門,朝著陸安道,“出來吧,你娘親過來接你了。”
陸安頓時很拘謹地站了起來,手指抓著衣裳下擺,神情悲壯而絕望,眼睛通紅,宛如困獸,“對不起,溫含卉……我闖禍了。你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他還記得以前溫含卉說過,如果他違紀鬧事,就把他趕出家門的!
陸安想著,心裏難受極了,眼淚簌簌落下。
那士官笑道,“怎麼外麵在下雨,裏麵這個小孩子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