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溫含卉與侍者說,“今年我們老板放話了,也可以給你們把價格再打低一些,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們合作,畢竟我們去年合作過,你們對合歡手作坊提供的衣裳鞋履都有所了解,我們供貨的質量上乘,交貨準時,比起和別家合作,你們跟合歡手作坊合作更有保障不是嗎?”
接待溫含卉的侍者不耐煩的把她趕出書院,“你們開的價格太高了,竟會賺黑心錢,我們是不會繼續再跟你們合作的!”
溫含卉還想說話,書院門庭的紅門被嘭得自內合上,她碰了一鼻子灰。
溫含卉心情有些鬱鬱,不過很快,她又振作起來,翻身上馬向煦陽院駛去,沒有人做生意是一帆風順的,她可不能被幾次拒絕打敗,煦陽院去年在合歡手作坊定了市布鞋的單子,今年或許還有機會繼續合作。
抵達煦陽院時,溫含卉恰好撞見有人跨過門檻自正門出來,步履匆匆,蹬上馬車離去,仿佛是著急趕往下一個地方。
而歐陽靖羽就在正門旁,他瞧見溫含卉,朝她頷首,“今日怎麼得空過來煦陽院了?”
溫含卉翻身下馬,牽著白馬走到歐陽靖羽跟前,闡明來意。
歐陽靖羽問溫含卉,“合歡手作坊今年成衣和布鞋的賣價是多少?”
溫含卉沒有隱瞞,說了胡玲給的底價。
歐陽靖羽以手指剛剛那輛馬車離去的方向,說,“剛剛那人也是過來談今年的成衣生意的,要價卻連合歡手作坊一半都不到,隻要三銅串一件,雖然我與你有私交,陸安也是我的得意門生,但是我沒辦法做這個人情給你,因為我要對在煦陽院讀書的其他書生負責,給他們挑到更便宜實惠的成衣。但是那人不做鞋履生意,我們書院去年在合歡手作坊訂過市布鞋,學子們普遍比較滿意,覺得穿著舒適,我今年仍然可以在你這裏下市布鞋的單子。”
溫含卉聞言,並未有成功續期商單的喜悅,反倒是皺起眉頭道,“歐陽先生,我認為您最好不要著急接受那人開價的商單,三銅串的要價並不合理。書生衣袍的布料用的是白錦,線是白棉線,原料的成本是固定的,成熟的手作坊能夠把原料冗餘壓到最低,即每件成衣都不浪費一尺布一截線,即便是如此,單件的成本也在五銅串以上,再加上人工成本,租鋪成本,合歡手作坊的要價實誠,其實隻賺微薄利潤,胡玲姐做書院的生意,主要是想傳播口碑,擴大客源。
若是按質按量做出來的書生衣裳,三銅串肯定是遠不及成本費用的,這擺明了是虧本生意,我懷疑另有貓膩,還盼您慎重決定。”
歐陽靖羽沉思少許,從袖袋裏拿出一塊油紙包住的布料,遞到溫含卉手中,說這是那人介紹成衣時給他留的樣布,請她幫忙辨別一下。
溫含卉拿在手裏觀察了一下,回應道,“歐陽先生,這的確是一塊白錦,隻是你看它四角粗糙,這不是一個經常剪布的人會剪出來的刀口,手作坊一半像客人展示的樣布都是精挑細選處理過的,剪下四刀成條,邊角幹脆利落,為了能夠用以區分,還會以針線縫上一個小小的記號,以免客人將它的樣布與其他家混淆。我基本可以確定那人壓根兒就不是正經做成衣生意的人,而是一個外行,因此隻是囫圇吞棗模仿了個大致,沒有仿製細節。”
既是外行,那憑空低價的單子便是一個騙局。
溫含卉心裏騰起一股不詳之感,當即問歐陽靖羽,“正規的商單都是先登記尺寸,再付一半定金,生意管事拿著記錄下來的尺寸回手作坊發派訂單,女工開始製作成衣,如約交貨後再付餘下一半錢款,既是防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