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卉沒有回應。

陸安嚐試用食指探了探她手心。

溫含卉溫軟的手竟是真的屈了一下,脂腹貼在陸安修剪圓潤的指甲處。

陸安屏息,反複確認過那是真實的觸碰,而非他自己腦中臆想,他才收力握住了她的手。

陸安看著她的表情,確定她是否樂意,然後還認真強調,“是你讓我牽住你的,不是我自己主動這樣做的,盼你醒後悉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半夜,陸安見溫含卉踏實地睡熟了,想要回後院打掃炊房,可是他一走,溫含卉又極緊張不安分起來,以至於陸安動都不敢再動了。

陸安垂頭打量她的手,寬大的掌心裏攥著一個小白團子,指尖細膩,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手這麼小巧,他輕輕一包,就能完全掌握。

陸安忽然有些害羞,默默移開目光,過會兒,又慢慢挪了回來,心中再度感慨,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手,連指節曲起的小弧線都是別具一格的,像是嫩豆腐上點綴的紅枸杞。

臨近天明時,溫含卉是在一片苦澀味中蘇醒過來的,腦中仍是混沌,隻是感覺到自己壓在舌苔下的東西,她大舌頭問道,“這素......什麼鴨?”

陸安在她床前守了幾乎一夜,思緒有些恍惚,驀地對著她黑漆的眼眸,愣了一瞬,立馬如釋重負地懈了一口氣,“你醒了。”

太好了。

然後陸安關切地問她,“你餓不餓?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我給你去倒水嗎?”

溫含卉眨了一下眼睛,努力對上眼前人的臉孔和周遭的事物,判斷出是陸安坐在自己寢間裏,然後渾身的酸痛感侵襲,她慢慢清醒過來,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發現自己的手躺在少年寬大幹燥的掌心中,她臉一紅,無聲地抽了回來。

陸安也迅速收回自己的手,端正地擺在自己衣裳下擺上,訥訥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溫含卉輕輕地點了下腦袋,她相信陸安的品行。她緩緩抬起另一隻受傷的手,看著纏繞在掌心和指節層層疊疊的紗布,她的眼睛一點點紅了起來。這是她用來挑針的右手。

記憶再度湧上,她也徹底清醒。

溫含卉鼻尖嗡了下,語帶難過,說話聲音有些沙啞,“我的手好痛,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織布做刺繡了......”

陸安眼底也有酸澀,溫柔的勸慰,“你不要緊張,你隻是受傷了,傷口恢複了,肯定能拿起針線的。”

哦。溫含卉默默放下手,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可是我覺得手好痛。”

陸安胸膛起伏一下,試探著問,“要不我給你吹一下?”

溫含卉努力翻了個身,把手探到床沿。

陸安當真捧起她的手,奉若瑰寶,小心翼翼地拂了幾口氣上去。

然後他就在靜謐的寢間裏聽見壓抑的哭泣聲。

陸安把她的手放回床榻,拿出帕巾給她擦眼淚。

她一哭,他的眼睛也跟著紅了。

“溫含卉,沒事的,我在你身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陸安低頭安撫她。

溫含卉無助地喃喃道,“我真的好笨,好蠢,你提醒過我那麼多回,我都沒有放在心上。黃超叫我去會客間的時候,我還覺得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應該不會有事情,沒有深想就去了。世界上不會有比我更傻的人了......嗚嗚......”

陸安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的。你不笨不蠢也不傻,你沒有錯,你隻是沒想過黃超會這般沒有下限,這不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