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親抬不起頭來。”

像是一把刀紮進他心中,黃超刹那眼紅,他看了眼坤坤,抿起嘴無言,安靜地將手遞給士兵。

士兵將上好的絲袍撩開,裏麵的傷口赫然露出。

這是鐵證,黃超辯無可辯。

第56章 她沒有錯(下) 一家之主大人。

黃超選擇在坤坤麵前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麵, 提出想要回避家人的請求,被帶到偏房交待自己的犯罪經過。

意圖強/暴婦女,當庭藐視律法, 撒謊抵賴,他被判處十年牢獄。

被士兵戴上鐐銬送往監牢時,黃超留下眼淚,扭頭對胡玲說, “阿玲, 是我一念之差, 我對不起你和坤坤。你若願意等我, 我出來以後繼續和你一起過。你若不願意等我,我也同意簽和離書。”

胡玲隻是冷漠地看著他消失在通向監牢的石徑路上, 未執一詞。

一切塵埃落定,黃超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溫含卉抱著陸安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再拿起針線刺繡, 夜裏不會不會反複的做那時的噩夢,可是她知道噩夢的終點是她為自己爭取到了公道, 是陸安牽起她手的堅定不移,是她夢醒後還有明天可以療傷, 可以再站起來。

陸安下巴壓在她的腦袋上,緩緩抬手,用力的回報了一下她。不帶任何的欲望, 隻有對溫含卉的心疼,他垂眸將她繚亂的碎發整理好,撇到她耳朵後,低聲道,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陪著你再站起來。別怕了。”

陸安輕輕拿起她受傷的右手,幫她把傷口重新包紮好。

溫含卉下意識想縮手,被他扣住不給動彈,她委屈的說,“可是我的手變得好醜啊......”

“你的手隻是受傷了,傷好了它就會和以前一樣好看的。”

“那萬一留疤了呢?傷好了還是很醜呢?”她有些忸怩地問道。

“不醜,那也很漂亮。”陸安淡道。

溫含卉鼓圓了眼,“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會睜眼說瞎話呢?”

“就是很漂亮。”陸安篤定。

溫含卉還是介意,悶悶地盯著手看了一會兒,又去瞥陸安,“可是......”

“沒有可是,我以前也不知道原來這麼質疑我照顧你的能力。”陸安給她戴好蓑帽,把她的手收進蓑衣裏,想要帶她回家了。

“我覺得上蒼一定會眷顧你的,我們先好好的照顧好你的手,之後我會去找郎中拿可以祛疤的藥,你放心吧。”

“那萬一祛疤的藥很貴,我們買不起呢?”

“那我就做牛做馬給你買藥,好不好?”陸安不厭其煩地安撫她。

兩人走出大理寺莊嚴的紅門時,胡玲的馬車仍停在一旁並未離去,她透過支起的木窗瞧見溫含卉披戴蓑衣的身影,撩開馬車布簾,出聲將她攔了下來,“含卉,請你留步,我有事和你說。”

胡玲走下馬車,麵帶歉意地來到她麵前,“當初將你調回紡織坊時,我也沒想到會發這種事情,這不是我本意。所幸是你逃過一劫,沒有真的被黃超迫害,不然我真的寢食難安,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誠地圈起溫含卉未受傷的一邊手,“我心中後悔為何當時聽信黃超的話,以為你是貪心想要攬權,反而將能人從身邊趕走了。對不起,含卉。如今黃超已經進監牢裏了,我絕對無法容忍自己有一個既養外室又想強/暴女工的丈夫,我會與他和離。我保證你之後在紡織坊和手作坊都是安全的,若是你能不計前嫌,我希望你能夠繼續在我手下做事,我一定會重用你。”

胡玲對著溫含卉的眼睛,給出了一個相當誘人的提議,像是要補償溫含卉受的傷,“我可以把風華紡織坊交給你打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