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間外的男人似乎是聽不下去了,出言阻止她道,“溫含卉,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剛親夠了?”

言下之意是他剛剛沒有親夠,如果她不想歇息,他絲毫不介意繼續方才的事。

溫含卉驀地被男人這話噎到,滿腦子都是方才的觸♪感和情潮,渾身都酥軟熱燙,嘴上卻硬撐道,“你威脅我吼?”

“你知道我不敢。”陸安回複的聲音正經極了。

然後,陸安就聽見背後木門傳來隱秘的哢嚓聲響,女人纖細的影子一晃而過,他反應過來,那是插銷落下的聲響。

“對不起啊,崽崽,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不相信男人的劣根性,隻有這扇木門的插銷是不會騙我的。”裏麵那人聲音憋著笑,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陸安低頭,摸摸鼻尖,嘴角亦是止不住溢出笑。

糟糕,她連男人的劣根性都知道了。

陸安看著天邊從枝頭落下的彎月,而府邸高牆外,是路過更夫再度敲更的聲響,他提醒她道,“溫含卉,早點休息吧。你最近都在忙著開分店的事情,明日不會輕鬆的。”

寢間裏再沒傳來女人的回應,陸安想,或許她惡作劇完倒回床榻就睡著了。這還真像個孩子呐。

天亮時分,婆子看見陸安坐在寢間外的遊廊處翻著一本書冊,她望了眼天井上的天色,一時間納悶不知是自己起晚了,還是陸安起早了,她趕忙迎上去問,“大人,我這就去給您做早膳,您今日早膳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陸安聽見她的步伐,抬頭以指壓在唇畔處,示意她安靜不要出聲,同時吩咐她道,“今日早膳我會自己處理,您無需替我準備,倒是家中熏爐的薄荷和蘭芷都熏完了,這個時節晚上蚊蟲甚多,您早些替我去采買回來吧。”

婆子領了命令,不敢怠慢,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采買去了。

陸安算著時間,又給門童撥了幾枚銅板,打發他去和其他府上交到的其他門童去玩兒,給他放了半日假後,適才去敲寢間屋門,“溫含卉,該起床了。”

溫含卉下半夜才睡,聽出是陸安聲音,便眉梢一蹙,眼皮都懶得掀起,任性地翻身背過木門方向,驕矜道,“我不起床,公雞都還沒打鳴呢!”

陸安無奈,這玄武門外的官員府邸,哪裏會有公雞給她打鳴呐,“那你早膳想用什麼呀?我做好再喊你起床。”

溫含卉心裏想著昨日沒去成的酒樓,就哼哼兩聲說,“我想吃大閘蟹。”

再醒來時,太陽已經透過窗柩麻紙燒溫含卉屁股了,她揉了揉眼睛,反應一瞬後,幾乎是從床榻上彈起來,完了,鋪子的鑰匙在她身上,她可不能遲到,這樣一水兒的女工都沒法兒幹活了。

急匆匆穿好衣物,經過木籃子時,溫含卉把準備送給陸安的香囊拿出來,單獨擺在桌子上,往外走出幾步,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折回把香囊藏進疊好的薄衾裏,這樣陸安就能晚些再發現啦。不然她好像會羞於見到陸安拿著香囊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捕捉住她的神情。

推開木門,陸安一襲錦袍坐在遊廊下,手裏卷握著一本書冊,鬢角沾了些晨起走後後的薄汗,身旁還擺放著一個食盒。

見她終於肯起,陸安收好書冊,把食盒遞給她說,“所幸我府邸離長安街近,我駛馬車送你過去,莫約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好運手作坊。你要的早膳我給你裝食盒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