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柔且……雄壯。

那身影逐漸清晰,皮膚黑沉、五官平庸甚至醜陋的一張臉,就這麼直直映入他眼簾。

“嘖嘖,真可惜,這麼美的一具身子,有這麼多傷疤……”花曉搖頭嘀咕著,指尖擦著藥膏,從胸膛一直塗到小腹。

小腹突然上下收縮了一下。

花曉頓覺好玩的戳了戳,便要繼續將他的褲子脫下,繼續抹蜿蜒到大腿的一條傷疤。

“醜女,你做什麼!”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花曉半點沒有被抓包的不自在,壓下心底淡淡的失望,抬頭:“醒了?”在看見季遇的臉時微微皺眉,“嘴角剛塗的藥,又被你咧開了!”

話落,沾了藥膏的手指直接就要塗向他唇角。

“滾!”沒等她碰到,季遇直接伸手將她拂開。

手上的藥膏直接被甩落在地上。

花曉看著手背上立刻出現的紅印,又看了看季遇,突然笑了出來:“知道嗎?你全身上下最貴的,就是給你祛疤的藥了。”

話落,她目光緩緩打量著他打了石膏的左腿,突然伸手在他膝蓋處用力敲了一下。

季遇臉色立刻慘白一片,腿上一陣鑽心的疼。

花曉滿意的點點頭,一手扶著他的臉,一手塗抹著他的唇角:“說實話,我不在意你會不會殘廢,但這具身子,我想養好,就沒人能攔住我,你也不行。”

她說這話時,語氣淡淡的。

季遇緊皺眉心,他在她眼中,看不見任何愛慕,而是……歆羨。就好像她看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這張皮。

甚至他覺得,如果自己的皮畫在了別人身上,她也會這樣看那個人。

“怕是十世吃素,才換來這樣一張臉啊……”花曉突然幽幽歎了一聲,而後不忘貼心替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你啊,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還是老實些好。”

季遇的呼吸粗重了幾分,目光死死盯著她,狠戾厭惡,果然像一株毒罌粟。

偏偏花曉仍舊神色從容自在:“季遇,有沒有人告訴你,在別人的地盤,要講最基本的禮貌?”

“……”季遇一言未發。

“這兒是我的別墅,目前隻收拾出這一間屋子。”花曉挑挑眉,別墅是原主家的,隻是花家敗落,這兒早已成一片荒蕪。原主父親住院,原主並沒剩多少錢,不過,夠她撐一段時間了。

季遇仍不言語,隻抿唇起身,顯然不願在此處多待。隻是他小腿骨折,每活動一下,都一陣劇痛,不多時已滿頭冷汗。

花曉盯著他的動作,並未阻攔,隻涼涼道:“你當然可以離開,剛好外麵的人也知道了,三年前還一手把控北市‘地下帝國’的季先生出獄了,也讓蘇小姐看看你這副模樣。”

蘇荷,季遇的弱點。他如今這副模樣,誰看見都行,怕是隻有蘇荷不可。

果然,此話一出,季遇動作停了下來,姿態狼狽坐在床邊,他沉默許久,整個人似都靡靡下來。

下一秒突然想到什麼,抬頭:“你想要什麼?”

“你啊。”花曉坦然。

“嗬,”季遇上下打量著她,眼底的厭惡毫不掩飾,“你也配?”

“那不妨打個賭?”花曉全然不介意他的嘲諷,朝他走了兩步,彎腰將臉湊到他跟前,“我便先把我要做的事告訴你:我會讓你愛上我,而後再重重傷害你,就看你上不上鉤了,如何?”

“我有沒有說過,你讓人惡心,醜女……”季遇的話,在對上花曉目光時頓了頓,她那張黑臉上,嵌著一顆比她臉還黑的眼睛,正誌在必得的盯著他,“如今的你,連被我玩玩的價值都沒有了,愛上你?”

“那便等著好了。”花曉聳聳肩,後退到桌前,拿過桌上的藥,遞給他,“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