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驚。”

  大受震驚的不止有係統,還有雲韶,她雖然聽不懂主人口中的“加班”是什麼,但還是能分別出對方已經到了半瘋半傻的邊緣,是不會逃跑的。

  確認了這一點她便放心了。

  和瓔璣神女一樣傻的弟子是她的無奈之舉,弟子本就是叫停實驗的失敗遺留品,隻能大致用用,若是用演技不穩定的活人,不確定因素隻多不少。

  雲韶捏捏眉心,她站在山崖上,往下能看到那些所謂“名門正派”派來的弟子打算包圍門派,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施法,防止有弟子出逃。

  堅決不放走一個,及時那些弟子並沒有錯。

  雲韶對待山下的門派沒有一絲感情,及時她已經把山上的動機透露給對方,她對山上的神女教更加無感,這邊隻不過是暫且一睡的地方,並無其他牽掛。

  正派和邪教她都惡心,沾滿肮髒鮮血的兩個陣營都不該存在。

  她目沉入水,瑩潤的手指放在下巴上來回摩挲,低笑一聲轉頭走入殿中。

  神女依舊是弟子所見的死蝦子樣子,麻木得和自己剛變成傀儡的時候差不了太多,唯一的區別是神女是硬生生變成這樣。

  雲韶的情緒不算好,沒有溫柔地撫摸,直接用力捏住主人的下巴,冷漠道:“你既然討厭這裏,為何不和剛剛那個弟子走?”

  何清榆:“有腿不走,我就是殘著,誒,就是玩兒。”

  神女被她捏疼了不敢說話,隻能從喉噥裏發出細微的抗議聲,一時間也分不清是拒絕還是情趣的邀請。

  雲韶早上走時寢殿還是整齊模樣,晚上回來竟然比狗窩還邋遢不少,蹙眉掐住神女的脖子,“你在抗議我不來看你?”

  何清榆心想這人真是沒救了,毀滅吧,她假裝掙紮露出被身體遮擋的沾了血的絹布。

  雲韶試圖從神女眼睛中看出厭惡的感情,獲得的卻是如失敗傀儡般的依附順從……

  像極了小時候飼養的小狗,被惡劣的富家弟子用舌頭砸瞎了一隻眼睛,全身上下都是冒血的傷口,即使這樣還苟延殘喘挪到自己身邊,希冀自己可以拯救它。

  一點都不好玩。

  雲韶注意到神女身下壓著的一條白娟,上麵散發著難以忽視的鐵鏽味,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在神女懵懂怯懦的目光下抽出來,並伴隨著對方驚恐的叫聲。

  神女低著頭更加不敢看她的,身體不斷往後退,直到蜷縮到角落,隻剩下骨頭的手臂和腳踝,手鐲鬆垮垮套在手腕上,更加凸顯出骨頭的嶙峋。

  可及時是懼怕成這幅樣子,神女依舊遵從身體裏的藥物本能,想要靠近雲韶……

  很可悲。

  有點像個被持續家暴的婦女,為了維持家庭的完整性屈服於丈夫的巴掌下。

  何清榆快要被自己的演技給感動哭了。

  雲韶眯起眼睛去看絹布上的字,手指關節不自覺把脆弱的絹布摳出洞——

  她陰鷙道:“你想要煉製破厄丹?”你果然還是想從我身邊逃走!

  神女驚恐搖頭,用沙啞得不像話,“我,我……我隻是記起有這個東西,不知道藥方對不對……隨意寫下來看看……而而已……”

  “雲韶,你千萬不要生氣!我錯了,我再也不做出讓你難受的事情了!”

  係統都分不清究竟誰是主人了。

  雲韶看主人囁嚅的樣子心裏難受,卻也想不出讓她開心的方法,神女想要的健康的身體和權利,這和自己的訴求背道而馳,注定了有一方會不滿意,鑒於神女從前做了不少對不起她的事情,雲韶理應多得到一些。

  雲韶看了絹布上的藥方良久,揚唇一笑,“好,我可以答應你。”

  神女倏然瞪大眼睛,“真的?!”

  雲韶笑眯眯道:“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