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乏味無聊。”

  係統並不知道何清榆說的是對是錯,但是它知道這個憨批又要搞事情了。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內,時安南的輪椅孤零零的停靠在辦公桌旁邊,紀雲剛走開一步,衣角立刻被抓住。

  時安南身處在一片黑暗之中,聽覺和嗅覺被無限放大。

  黑暗中隱藏的怪物無時無刻不在侵襲她脆弱的身體,微風如同刀刃,刮在保養得當的肌膚上。

  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人瘋狂。

  時安南出現了歇斯底裏的症狀,雙手抓住了一片衣角,“紀雲,你不要把我丟下!有怪物在我身後,我真的好害怕!”

  紀雲回頭去看時安南的背後,隻有一個飲水機。

  她溫柔拂過小姐的鬢角,在她耳邊輕輕呢喃,“放心,這裏是安全的。”

  時安南邊哭著邊搖頭,把精致的發髻都給弄亂了,“不不不,你不要離開我……”

  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卻說不出來,隻能通過胡攪蠻纏般的話語,才能表達心中萬分之一的惶恐不安。

  這是每一次兩人分別時的固定戲碼。

  紀雲不禁失笑,她照顧著一個格外脆弱如同小朋友的小姐,她調整好手機的界麵。

  “發生危險就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趕到你身邊。”

  時安南眼角哭的通紅,和陶瓷娃娃有異曲同工之妙,紀雲熱衷於拍下各種角度的小姐,現在自然也不會放過。

  “我好醜,你不要拍……讓人看笑話。”

  身體殘缺的人是不被老天爺祝福的,是需要被遺棄的存在。

  時安南平日裏根本不敢出門。

  她害怕自己醜陋的模樣被外人恥笑,從而連累到紀雲。

  紀雲安撫了小姐好一會後才離開辦公室。

  比起在金融公司上班,她更適合當大學老師,或者說,當老師更方便來照顧小姐。

  她不想讓尊貴的小姐沾染上銅臭味。

  辦公室的門上留了一行磨砂玻璃式的窗口,每當紀雲離開後,總有一些學生會趴在玻璃前去偷看時安南。

  係統:“有人在垂涎你的美貌。”

  何清榆表示我早就看到了,不止看到還要嚇他們一跳。

  這群沒有經過社會毒打的學生,眼睜睜看著麵前的磨砂玻璃變透明,一貫溫柔慈祥的時安南操控輪椅緩緩向前。

  直到停在玻璃前麵,和目瞪口呆的學生四目相對。

  最前麵的戴眼鏡的男生甚至產生了自己被凝視的錯覺。

  緊接著,何清榆睜開了眼睛。

  露出毫無聚焦的眸子——

  薄唇開合,“看到你了。”

  把額頭都貼到玻璃上的男生尖叫一聲,“啊啊啊啊啊!!!!!”

  係統:“臥槽嚇我一跳你缺心眼!”

  何清榆發出了沒心沒肺的笑聲。

  因為這群學生發出殺豬聲音的緣故,毫無意外被隔壁辦公室的教授抓了個正著。

  “她絕對能看見!我用我的學分做擔保!”

  戴眼鏡的男生發出懷疑人生的尖叫。

  “那我想你的學分快沒了。”

  隔壁的教授正是當時發現尚未被記錄在冊的眼鏡蛇的博士,因為他沒有鎖好爬寵箱,讓眼鏡蛇溜出。

  時安南當時被咬的時候沒有有效的血清,用盡所有手段最好的結果隻能是失明。

  “時安南小姐……”教授低頭把受了驚嚇的小姐推到紀雲的辦公桌前。

  他始終都無法在這個年輕女人麵前抬起頭,心中深深的愧疚讓他每晚都輾轉難眠。

  時安南慈愛地拍拍他的手,“世事無常,別放在心上。”

  教授感動的淚流滿麵,時安南慈祥道:“你現在可有空?我替你彈一曲,靜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