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沒有人注意到,有一位智利大廚,自從去了洗手間之後,許久都沒有回到宴會中。
與此同時,一個漆黑的人影,躲過了多支巡邏隊,向著他的目的地進發。
做完他今晚的主要任務之後,此人咧嘴笑了一聲,黑暗中,一口白牙隱隱反射著遠處的燈火通明的後宅。
他又遠遠眺望著大宅,尋找著臥室的窗子,心裏想著,這對華國的富豪小夫妻,運氣究竟會怎樣呢?
……
翌日一大早,顧震蘇和牧錦就相擁著在晨光中醒來。
海島的早晨是最美的,這時候天氣還不算太熱,太陽仿佛一個軟萌嬌嫩的小姑娘,嘟囔著嘴,鼓著粉嫩橙紅的臉頰,一蹦一蹦的跳上天空。
遠處的海麵一片灰藍,平靜而深邃。
牧錦靠在顧震蘇的懷中,頭枕在他的一隻手臂上,抬手將他的另一隻手臂拉起來,覆蓋在自己身上,扭了扭,“天亮了。”
“嗯。”顧震蘇在她頭頂一吻。
兩人都不願意起床,靜靜躺著,享受最後的海島時光。
一個小時後,兩人才走出臥室,走下樓梯,進入餐廳享用早餐。
從拐角的窗戶望出去,大宅後麵果然已經收拾幹淨了,半點看不出昨晚的宴飲痕跡。老管家照例穿著幹淨的衣服,帶著雪白的手套,為兩人服務。
隻是他眼圈青黑,明顯一晚上都在督促眾人收拾打掃,這才能呈現出如此明亮整潔的環境。餐廳照舊擺放著新鮮的鈴蘭花,散發淡淡清香,餐具依然錚亮潔淨,並不因為兩位主人即將離開就懈怠。
餐後,顧震蘇感於老管家的盡職盡責,贈送了他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老管家摸到厚厚的分量,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感謝二位的慷慨大方。”
“這是你應該得的。”牧錦走上來說:“我們對你在這段時間的工作十分滿意。”
老管家不說什麼了,隻是收好了信封,深深一彎腰。
終於到了臨別的時刻,機組人員已經先去飛機上收拾準備了,昨天飛機就經過了檢查維修,一切正常。
牧錦和顧震蘇走上了山頂,眺望著四麵八方,再一次欣賞了整座小海島的美景,才辭別了大宅裏的所有工作人員,前往停機坪。
當然,他們也留給了管家另外一份信封,那是發放給其他傭人的。
坐上飛機,牧錦從舷窗裏朝外望去,一望無垠的海麵遠處,隱隱約約有幾抹起伏的白色,卻看不清楚。
鹹鹹的海風、清爽的海水……這一切暫時要遠離了。
她心中忽然升起了不舍。
盡管恐水症並沒能完全消失,但她現在已然可以在顧震蘇的陪伴下,踩在沙灘上,任拍岸的潮水濕潤腳趾了。
思及顧震蘇描述的,兩人一同暢遊在海中,與海豚同舞的憧憬,牧錦微微笑了。
“寶貝兒,想什麼?舍不得麼?”顧震蘇走過來,遞了一杯清水給她,坐在了她身邊。
牧錦點點頭,“嗯,舍不得。而且,我越發能理解你之前的冒險行為了。的確,這個世界上,是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值得我們去嚐試,從中感受到不一樣的樂趣。以前是我不對,總是逼你放棄你的愛好,這是不應該的。”
顧震蘇大為驚訝,又有些感動妻子的理解,“不,你沒有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以後我不會再做危險的事了。”
牧錦用手指輕碰他的嘴唇,“其實我明白,你的極限愛好都是在安全的基礎上進行的,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危險。是我孤陋寡聞,太過偏執了些。以後有機會,我會陪你一起冒險。”
“阿錦!”顧震蘇驚喜,“我……”
牧錦歪頭看著他,調皮的笑,“但是我很多事情都不懂,你要教我,必須耐心,under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