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錦又是一陣大笑。
顧震蘇就那樣站在門口,一動也不想動。他想就這樣看著牧錦展現歡樂的笑顏,因為他有預感,如果他走過去,牧錦一定就不是這樣了。
他想離開,剛一轉身,沒料到牧錦還是發現了他,“震蘇?”
顧震蘇一僵,把身子轉了回來,笑容浮上麵頰,“你在這兒和baby玩啊。”
牧錦的笑意頓時收起了不少,將小狗放在身邊的沙發上,撫摸著它的腦袋,“嗯,剛才在看書,你找我?”
顧震蘇還是站在那裏沒動,他明顯發覺牧錦的表情又變得敷衍。和剛才那種開心不加掩飾的歡笑相比,她隻是嘴角的肌肉在上彎,卻笑不達眼底。她整個人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你在這裏我不自在,你趕緊走吧走吧!
“嗬,沒什麼,經過這裏,來倒杯水喝。”顧震蘇低頭自嘲一笑,走進去倒了杯水,很快就離開了客廳。
牧錦也不知怎麼,鬆了一口氣。
顧震蘇聽見那聲若有若無的吐氣聲,脊背僵得更厲害。
為什麼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何至於?
顧震蘇走在回自己書房的路上,一路都在搜腸刮肚,想要找到一些和牧錦的共同話題來,卻腦中空空。
他想要討好牧錦,根本無從下手!
他送過她許多禮物,但是卻沒見哪件禮物得到她異常的喜愛——當然,除了baby以外。
但他總不能再送一條小狗吧?
牧錦這個人比較安靜,她好像什麼都會,卻又對什麼都沒有太強烈的**。
名包、手表、珠寶、首飾、衣服……牧錦的反應都是一般般,送她那些東西,她從來不會有太多的驚喜表情。
顧震蘇絞盡腦汁,最後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女人一無所知。——就算達不到一無所知的程度,至少也像是一團迷霧。這團迷霧引誘他深入,卻讓他在其中一無所獲。
顧震蘇砸了一下桌麵。
他不停地回想著他們一次次的相處,好像總是在安市或者在京城和其他城市見麵、吃飯、看電影、喝咖啡,未曾有過獨特之處,最出格的一次,就是在奧地利聽音樂會、滑雪,他們的約會地點,總是十分的單調。
牧錦怕水、恐高,不喜人多的地方,對叢林探險之類的活動也敬謝不敏,她雖然不會明著拒絕,卻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
她隻是對自己的事業非常上心,整天撲在工作上,時不時要到各地去看秀。
談到工作時,才會眼睛灼灼發亮。
她不愛喝酒,不愛賭博,對一切引起不正常心跳和刺激的事情都嗤之以鼻,她的生活習慣極其健康良好。
她就是一個完美的女人。
但是現在,顧震蘇卻感到恐懼。
他們的婚姻才剛剛開始,他就發現他找不到任何令他的妻子快樂的方式!
顧震蘇想啊想,突然一個激靈!
他終於在腦中搜尋到她曾經說過的喜歡的東西了……當年在京城,她感冒生病的時候,曾經對安市的酸辣米粉,饞得像什麼似的!
顧震蘇思忖著,如果,將一碗酸辣米粉放在牧錦的麵前,她還會不會露出驚喜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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