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奚年感受到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溫暖,覺得這抹溫暖像是落在了心上,“謝謝阿姨。”
“怎麼還叫阿姨啊?”靳母促狹地眨了眨眼睛,“也差不多是時候該改口了……對吧,老靳?”
靳父沒什麼遲疑地點了點頭,雖然依舊板著一張臉,眼神卻是溫和的。
奚年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倒是身旁把蒲團都大馬金刀地坐出王座的氣勢來的靳朝難得機智了一回:“年年,快叫媽!”
媽。
從奚年記事懂事以來,從他明白了自己在那兩個人心中的地位後,他就再也沒開口喊過這個稱呼。~~
這個稱呼對於奚年來說多少有些抽象和陌生。
然而當他看著在他麵前、和他僅僅隔著一張藤編小桌子的靳母時;
當他看到靳母臉上熟悉而溫柔的笑容時;
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手背上靳母傳來的溫度時……
“媽”這個字似乎得到了極速的抽長與生長,隻是短短一瞬間,單薄的文字便從紙上走了下來,在奚年的腦海裏走馬燈般回放起每一個和靳母相處的瞬間——
在他以朋友的名義和靳朝回家時,靳母的悉心照顧;
在他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為難時,靳母無比自然地擋在他的身前;
在基地的訓練室裏,靳母和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貼心叮囑……
這一切的一切,最終彙成了一道暖流,流入了心髒深處那個空缺了二十年的角落,永遠地充盈起來。
那種感覺——
是母愛。
奚年的嘴唇顫唞了許久,才發出一聲輕到幾不可聞的呼喚:“……媽。”
靳母卻捕捉到了這聲遙遠的、來自二十年前的呼喚,高興地應了下來:“誒誒!真是乖孩子!”
溫暖的掌心溫柔地落在奚年毛絨絨的發頂,就像成年鳥類將剛破殼而出的雛鳥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兩人的眼眶都有些泛紅。
靳母低頭迅速地抹了抹眼睛,抬起頭來又是滿臉的笑容,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深藍色巴掌大的小盒子,放在藤桌上推到奚年的麵前。
“這是給你的。”
仿佛猜到奚年會拒絕,不等他開口,靳母又補充道:“我花了很多心思的,快打開看看!”
果然,一聽到這句“我花了很多心思”,奚年原本到嘴邊的拒絕便說不出口了。
他下意識抬眸看了身旁的靳朝一眼——靳朝朝他點點頭,眼神裏滿是鼓勵……奚年深吸一口氣,伸出微顫的手輕輕打開了麵前的小盒子——
同樣是深藍色的絨布上綴著一條純金的手鏈,樣式簡潔大方,既不顯女氣也不顯俗氣,唯有兩端的搭扣有些特殊,一端是鉤子的形狀,而另一端則是一個小燈籠,小燈籠整體鏤空,巧奪天工地在裏麵墜著一顆拇指蓋大小的鑽石,在燈光的映襯下折射出奪目的光芒。
這是……
“我聽說你最擅長的英雄就是錘石……就是不知道這條手鏈你會不會喜歡?”
“……喜歡。”
奚年將絨布上的手鏈緊緊地握在手裏,他用力地點點頭:“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靳母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她將小盒子裏的那層絨布往上推開——
原來這居然是個兩層的首飾匣,第二層的金光比第一層更勝,裏麵裝著兩對大小不同的鐲子以及一塊……長生鎖。
“我雖然接受的教育程度也不低,但總有些迷信,”說起這個,靳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一套平安鐲和一塊長生鎖,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