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放。

”你明天有事做?“

姚梁把張繹文放在桌子中央的手臂往外移,試圖空出些位置,可張繹文人雖然看著瘦,但許是常年運動的原因,手臂還是有那麼點腱子肉在上麵的,隻稍一用力,那手臂便像定在了桌子上,怎麼移也移不開。

於是這移開手臂的動作便成了是姚梁在抓著張繹文的手臂不放,遠遠一看還有點像是姚梁在揩油張繹文。

“事倒沒有。“

張繹文看著姚梁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揚起了唇,挑了挑眉,一臉正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樣子。

”姚同學,手不放開我沒法移的。”

張繹文說這話時特地放輕了聲,語調微微上揚,添上幾分輕佻,也有那麼一分調♪戲的意味在。

“那還請張同學快點把手移開,我得放書。”

姚梁的語氣仍舊冷靜,手自然地放了下來,那反應正常得不行。

張繹文也習慣姚梁的淡定,便笑著應好,轉回了身子。

姚梁看著前麵人的背影,臉有些熱,他反複想著自己剛剛的反應,慶幸自己的反應正常,沒有暴露。

可姚梁沒能看見的是自己那耳朵,連帶著脖頸處都泛起了一片淡紅,暴露出了他所有的偽裝。

午餐時候,姚梁像往常一樣上了天台,一打開天台門,意料之內地看見了張繹文像大爺那樣在地上坐著。

“今天是什麼包啊?”

姚梁不搭理他,直接把包扔到他那去。

張繹文最近是常常來天台吃午餐,可這人說是來吃午餐的,但從來都不帶飯,弄得姚梁隻好幫忙買上他那份。

“你很喜歡吃包嗎?”

這個疑問已經盤踞在姚梁腦海裏很久了,明明張繹文就是個小少爺,錢他該是不缺的,怎麼就天天跑來天台這吃包呢,姚梁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還好。”

那還吃的那麼香。

姚梁暗想道。

張繹文沒有像往常那樣纏著姚梁與他說話,此時姚梁與張繹文像是達成了什麼不成文的規定一般,兩人誰也沒出聲。

隻見張繹文迎著不烈的陽光,懶洋洋地躺在地板上,姚梁倚在另一側的牆壁上,在隱蔽處躲著太陽,兩人明明是在同一個空間裏,卻又好似兩個世界,一個在陽光裏頭,一個隱在灰暗中。

寂靜的天台上不聞人聲,隻能聽見飛鳥的叫聲,操場上傳來的呼喊聲,天台與天台以外的地方仿佛分割成為兩個世界,似乎除了天台這裏,周圍都是熱熱鬧鬧的。

姚梁看向張繹文,隻見張繹文闔上了眼,正在休憩,張繹文的睡臉很乖,看著他的睡臉,完全不能想象這人醒著的時候怎麼那麼能鬧騰。

小少爺,這是姚梁偷偷在心裏給他安的別名。

因為張繹文這人就像個小少爺那樣,沒什麼煩惱事,直白,沒心機。

跟他在一起時,姚梁覺得自己能把那些糟心事給忘得一幹二淨,那麼的放鬆,舒服。

可忘了也隻是暫時的,不代表那些糟心事就不存在了,而對於張繹文,姚梁是不想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那些糟心事。

姚梁清楚張繹文跟他就像兩個世界的人,張繹文可以永遠是那個站在陽光底下,迎著陽光的人,跟他不同,他沒辦法了解張繹文的世界,正如張繹文也無法理解他的世界一樣。

世界觀從一開始就不同的人,又怎麼可能繼續做朋友。

姚梁看著眼前這人,想著得找一天跟這小少爺說清楚,讓他別再來搭理他。

找一天好天,像今天這樣的天,然後再跟他說清楚。

結果沒等到姚梁找張繹文說清楚的那天到來,倒是等來了張繹文那幾個好友找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