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寒氣,努力向饒昔手心裏擠進去。
青年輕握著小鳥,感受著那跳動的生命力,青年的眼睛像是點開的蠟燭一般從眼瞳深處亮了起來,讓那張本來美貌的臉蛋像注入了無限的活力,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根本移不開眼睛。
男子看著他的模樣,有些欣慰地想,他剛剛那般絞盡腦汁的胡說八道,總算是有點用了……
已經為哄青年說了謊,男子一路上開始努力圓謊,傀儡與真正的鳥兒還是有一部分不同的,不過充沛的靈力能夠抵消。
於是男子靈力不要命地散,等飛船終於停了下來,他吐出了一口氣,還好這傀儡鳥兒不費靈力……
“謝潛道友,這一路上多謝你了。”明明是他喜愛這隻小鳥,謝潛比他還積極為小鳥補充靈力。
他看起來好像也很喜歡這隻小鳥,饒昔想。
饒昔雖然對它還有些不舍,不過還是決然把小鳥送了出去,“謝潛道友,這隻小鳥就送予你了。”
“不必客氣,”謝潛說,他看到青年眼中的不舍,沒有接過,“道友不必忍痛割愛,你用法器一路載我過來,已經足夠了。”
“這是送給你的。”饒昔十分堅持,他已經圓了兒時得不到的夢,所以不需要再留著這隻鳥兒了。
“如果謝道友不需要,那我便將它放生了。”他說著已經做出了動作。
傀儡如果放生,沒有靈力的話以後都不會再啟動了,還不如讓他留著,謝潛心想,忙道:“那我便收下了。”
那傀儡在他掌心,有一種好像他透過這隻鳥兒、觸摸到青年白皙細膩的皮膚一般的感覺,謝潛沒忍住用掌心磨蹭小鳥,小鳥被他弄得有點煩,沒忍住用力啄了他一下。
傀儡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尖喙啄人足夠疼,不過謝潛咬牙堅持了下來,心想著你完了,不……這畢竟是青年那樣撫摸過的器物,還由青年親手送給他,非常具有紀念意義。
謝潛憋住,露出一個溫和又僵硬的笑。
“傅道友,那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前方離朝雲宗很近,這一邊治安不錯,你獨自一人也不會遭遇危險。”
“道友一路保重。”衣袍的袖口足夠寬大,饒昔沒有注意到謝潛手底下的小動作,柔聲和他告別。
同謝潛分道揚鑣後,他從偏僻的小路走到了朝雲宗的山下小鎮。
朝雲宗招收外門弟子已經有一個月了,排隊的人數還久居不下,隊伍長度從朝雲宗宗門前的雲梯一直延續到了整個小鎮邊緣。
饒昔腳步輕緩地走過去,不過修真之人耳清目明,即使饒昔沒有發出聲音,隊伍裏也已經有人條件反射般往他這邊看過來了。
這一看,人就愣住了。
白衣青年全身金飾,腰間還別著一把金劍。
這般裝飾,若是由別人來穿,會穿得不倫不類,像個暴發戶,甚至會引起別人的厭惡。
但由他來穿,這一身金飾仿佛隻是為他的美貌增添了一層嫁衣,甚至抵不過他本身的光芒。
鴉羽般的黑色長發垂在身後,透得那白皙的肌膚宛如新生的雪一般,他長睫微顫,唇如海棠。
似乎是因為忽然多了好多人的視線,青年那雙琉璃一樣的眸子裏有些微微的茫然,當真……當真好看到了極點,若是叫他眼裏蒙上一層水霧,眼角流露一點薄紅,那該是多麼令人沉醉的場景,隻是想想,就要興奮起來了。
饒昔見很多人直直望著他,心裏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不過他的目光瞥到前方,便提醒了一下:“隊伍掉了。”
修士愣了愣,往前看去,第一個修士發現因為自己的愣神,隊伍已經掉開了一段有點長的距離,連忙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