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在平時,誰也別想從於中手裏拿到150。
於中似乎挑不出廖予遲的毛病,在角落裏畫了個紅叉,寫道:卷麵不整,-1分。
梁渺真心覺得,就於中這挑刺的能力,太適合去吃食堂的水煮魚了。
一碗魚,半碗刺的那種。
梁渺邊抄廖予遲的第四題,邊感歎“遲哥牛”、“不愧是遲哥”。
廖予遲前排坐著的男生像是司空見慣一般回頭,對他道:“這算什麼,你上學期才進我們班,估計還不知道遲哥的厲害。”
“我上高一就坐他前麵,我們考數學,大家交卷了還吭吭哧哧寫不完,人家考一個小時就下去散步了,關鍵是還能被當成講評的標準答案。”
“後來分文理,8班的老師不讓提前交卷,遲哥才沒有繼續傷害我們,真是謝天謝地了。”
梁渺一臉崇拜地望向廖予遲。
8班是高二分文理時才出現的理小班,實行走班製,一個班隻有四十個人,但凡有人兩次月考超出年級前七十,就可以卷鋪蓋滾蛋了。
同樣,要是有人兩次考進年級前十,班主任朱奇立馬親自給人搬桌子,把人給請進來。
在附高,成績就是王道,8班甚之。
梁渺就是高二快結束才進的8班,他知道廖予遲次次都能考第一,但不知道廖予遲這麼牛逼。
梁渺抄完試卷,畢恭畢敬地把卷子還給廖予遲,後者從書本裏抬頭,慢吞吞摘掉耳機,一臉的莫名其妙,“你便秘啊,怎麼這種表情看著我?”
“我發現我之前一直叫錯了,您不是哥,您是神。”梁渺說。
前排立馬回頭,吹了聲口哨道:“來,跟我叫:廖神。”
“廖神。”梁渺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廖予遲像看傻逼一樣投過來一眼,然後插上了耳機,繼續看一道數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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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上課前的間隙,整棟樓都亮起了燈。
廖予遲站在走道裏,目光沉沉地望向對麵。
學生活動中心沒多少人,隻有頂層的幾間教室亮著,綴在整棟漆黑的樓裏,像一條蒙塵的珍珠項鏈。
藺瞳給廖予遲指過,她這些天就跟著教練,在對麵樓頂訓練。
落地窗前時不時有人經過,投出一道纖細的剪影,廖予遲靜靜地望著,猜測哪一個影子會是藺瞳的。
朱奇從辦公室出來,就看見他站在欄杆前,不聲不響地看著對麵。
“哎,廖予遲,過來過來。”朱奇朝他招招手。
廖予遲猶豫著走近,朱奇立馬攬住他的肩膀。他比廖予遲矮半個頭,做這個動作有些吃力。
“看見對麵那間亮燈的教室沒?”朱奇指著問他。
廖予遲眉毛一跳,點了點頭。
“你去幫我跟江禾講一聲,晚上你們英語老師要考張卷子,好像是篩選什麼比賽的人吧……她英語不是挺好的嗎,你跟她說,讓她晚上先回來,把試卷做了。”
“我……”
廖予遲剛出個聲就被朱奇打斷,“別跟我說你和江禾不熟啊,都是同學,當心我敲你。”
“我……”
“你什麼你啊,快去吧。”朱奇把廖予遲往樓梯口推。
廖予遲:“……”他隻是想問一下,二樓的走廊是不是能過到對麵那棟樓。
學生活動中心下麵幾層都浸在夜色裏,廖予遲一邊往上走,一邊猜測會不會見到藺瞳,如果見到了,他要怎麼打招呼呢?
六樓說遠不遠,廖予遲揣著心事,很快走到了上麵。
第一間教室看起來像一個多媒體教室,兩邊有很多五顏六色的椅子,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投屏,燈還亮著,隻是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