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我們都很累!學習和工作本不應該是放在一起的,也許真如我的導師所說,這裏本是個應該積累內力尋求更大天空的地方,但是一個學期下來,我們似乎都迷戀上了這種學校和工作兩邊疲於奔命的狀態。這段日子過得快樂而充實,在那蘊藏了平淡生活的大學校園之中,我們開始了接觸這個世界的初步,開始了我們通過自己雙手爭取財富的第一步,開始了我們稚嫩而拚搏的青春。
—————————摘自豬全全的日記
新生的頭一個學年,就在這樣紛紛攘攘的折騰中過去了,張遼的電腦櫃台發展成了門市,自己也從裝機商提升到了一家電源廠商的低級經銷,孫一刀水漲船高,貌似也人模狗樣兒的掛上了經理的牌子。唐小玄周旋於京城的涉外圈子裏如魚得水,一口番語玩得越發遊刃有餘,順手也幫大大小小一眾兄弟姐妹走上了翻譯崗位,侯九耳兄弟成了學校中勞動力的收集人和管理者,以資深漢語教師的身份越發的具備開始了往中介身份上發展的架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外語係一個本來被候十耳盯上了很久的學姐居然因此而投入了一個四十歲往上的西域番人的懷抱,讓可憐的純情少男很是傷感了一段時間的同時,也讓眾人忿忿不平了許久,最後還是侯十耳自己想通了,在某個很適合寫陰鬱派言情小說的天氣裏,小侯同學突然蹦出了一句話讓603宿舍的眼鏡摔了一地。
“天要下雨,學姐要傍人,由她去吧!”侯十耳說。
眾人絕倒。
熊黑和豬全全在堅定的達成了認為我們是腦力勞動者而不是體力勞動者的共識以後,堅決地停止了每天早上送牛奶和報紙的業務。就孫一刀的批評而言,這純粹是懶得每天再起早貪黑地幹那苦力活了,絕對是受不了苦的表現。對此批評兩人嗤之以鼻——
“勞心者製人,勞力者製於人,古有名訓,幾百年前的先哲就說了!”熊黑難得地拽了一把文,“再過幾百年也是這德行!”
“我說老大啊,你說是勤勞的動物得到了進化還是懶動物得到了進化?”豬全全麵對著孫一刀的第一句沒敢提猴子變成人。
“當然是勤勞的!”孫一刀不假思索。
“錯了吧!勤勞的猴子還在樹上吊著呢!懶猴子才變成人的啊,因為懶才下地撿果子吃,由此逐漸演化出了直立行走的能力……”豬全全又開始噴著吐沫星子買弄他那套歪理。
“你剛才說勤勞的什麼還在樹上掉著呢?懶的什麼變成人了?”孫一刀的麵色迅速轉黑,旁邊的侯九耳兄弟雙眉開始玩倒立,一個以豬全全為中心的品字型三角包圍圈開始形成並呈逐步縮小的勢頭。
“勤勞的……”豬全全說到這裏的時候啞然無聲,眼前三個憤怒的猴頭已呈暴走前的蓄勢階段。麵對遇次豬全全毫不猶豫的讓自己的聲帶發出了一句話:
“那什麼,我是想說,迅速演化的是懶惰的——”
“豬!”
孫一刀三人的前暴走時代嘎然而止,對視一眼,幾人突然同時發出一陣不約而同的笑聲。
“即便是猴子,我們也應該尊重人家的猴格尊嚴、種族習慣和宗教信仰。”豬全全事後總結道:“這是我們大唐處理種族和宗教問題的一貫方針。”
到底是不管孫一刀唐小玄等人如何批評,豬全全和熊黑還是放棄了原有的打工生涯,開始在外麵招了一批來京城的農民們跑起了配送的活,兩人每天更多的事情放在了招人,開人,再招人再開人上……這也是難免的,畢竟他們本身就沒有什麼更好的資源可以利用,這個行業本身的從業人員流動情況又很大,於是一段時間下來,哥倆倒是把京城裏的各個黑勞動力市場摸了個遍東到東大橋西到四季青橋南到六裏橋北到清河橋,弄得一些老“打工油子”後來一見到他們就是一句“又來了您呐?”讓二人覺得京城之中的許多橋洞子底下頗有當年京城傳統茶館的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