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想著,沒再多問。
那天二人都喝了酒,夏雲錫打了車回家,鄭越欽則照常步行回律所繼續加班。
已經快十點,律所倒是還有辦公室亮著燈。
此前喝的是白酒,有點上頭,鄭越欽直往茶水間去。
於是遇上了一手端著咖啡,一手翻看材料的林琴南。
“夏律師都回家了,你還在加班呢?”
林琴南驚得晃出了杯裡的咖啡,燙了滿手,吃痛地把杯子放下來。
慌亂之間隻覺左手被迅速抓住按到水池裡,冷水沖著方解痛感。
水龍頭關上,茶水間裡安靜下來,二人相對無言。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關係,是我不小心。”
“……工作還習慣嗎?”
“挺好的。”
“你還不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過會兒就走。”
“怎麼回去?”
“地鐵。”
“行,那你繼續工作吧。”鄭越欽側身去拿紙杯倒水。
“好的。”林琴南倒了咖啡,將杯子洗了才出去。
在桌子前麵愣了會兒神,鄭越欽的聲音再次靠近。
“你東西忘拿了。”先前翻看的材料被林琴南忘在了茶水間。
鄭越欽遞上來,瞧見林琴南的手背上通紅一片。
“你手看著挺嚴重的,要不先下班吧。”
“沒關係的,我還有個證據目錄,整理完就走。”
沉默了一會兒,背後的人還沒走。
“鄭律師?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林琴南尷尬回頭。
“你會開車嗎?”
“會啊。”
“能麻煩你幫我開車嗎?我喝了酒。”
林琴南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到末班車時間,有些為難:“開到哪裡?”
“你送我回去,然後開車回家,可以嗎?”
沒理由拒絕。
工作一小時才出發,從辦公室走出來的鄭越欽有了倦容,領帶也鬆鬆扯開。
他的灰色攬勝停在地下車庫,車座椅調得很後,林琴南挪了座椅,又熟悉了一會操作,按照導航開了段路,停車等紅綠燈時發現旁人已經散著酒氣睡著了。
她才明目張膽地打量起這個人,她想起來那次搭車他也穿深色襯衫,戴著金屬錶帶,儼然一副精英模樣,隻是雖然她不懂什麼牌子,也能感覺出他現在的行頭比那時候昂貴不少。
頭髮長了一點,但依舊整理得俐落,比起當時留下的印象,現在成熟了許多。
眉毛有些上挑,臉部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你認識李麥?”鄭越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轉過頭望著她。
“誰?”林琴南一頭霧水。
“就是介紹你來的那個律師。”
“哦,那是我室友的老闆。”
“你室友?”他眯起眼睛。
“對,是以前上課認識的,我現在住在她家裡。”
“……注意安全。”
“……是女的。”
鄭越欽輕咳兩聲,打開窗,轉了話題:“其實跟著夏律師不是長久之計,她這幾年有要退的意思。”
“她要辭職?”
“也不是,可能要退到二線,做行政之類的。”
“為什麼?”林琴南印象裡夏律師雖然年紀不小,但工作很拚。
“她身體不好,前幾年做了手術,照醫囑該靜養,但她放不下手裡那些資源。現在年紀也上去了,家裡也催她結婚,所以準備再拚段時間就退二線了。”
林琴南並未注意過她身體抱恙,反而還暗自感歎其精力充沛,如今想來自己也不過是在跟著她爭取短期內的高工作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