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麵哦!”話筒裡喊著。
鄭越欽麵帶寒意地笑了笑,把林琴南扳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額頭。
燈光移開的片刻,二人身處黑暗。
林琴南小口地換著氣,憋紅了臉,卻感覺上方的身體逼近。
她抬眼,鄭越欽棱角分明又五官協調的臉已經湊到了過分靠近的地方。
鼻間鑽進的空氣盡是他淩冽調的香水味和不沖鼻的清淺煙味。
“怕什麼,感冒了影響業績也是我受損失。”
他不知道林琴南抬起又埋下的臉已經變得通紅。
因此當燈光重新聚到他們中間時,林琴南倉促的神情一下子闖到他的視線裡。
那股像椰子又像薄荷的潛在樟腦味道,懵懵懂懂地進入鄭越欽的鼻腔。
居然有瞬間的失語。
他好像突然明白章山月為什麼會喜歡她。
雖然她明明長得一般,身材一般,不善言辭,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
但卻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褪去沉默冷淡的常態,自然又細微地變得很有魅力,然後讓人恍然明白過來,她其實已經在周圍蟄伏了很長時間,讓人變得習慣。
她不寬不窄的雙眼皮褶皺會在她抬眼的時候被細長的眼睫毛遮蓋,眉峰有個弧度,和她的眼尾的角度相接得恰到好處。
不說話的時候嘴巴是直直的一條線,讓人覺得她不愛笑,但偶爾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和眼鏡彎曲的弧度很舒展。
如果跳出平時工作中慣於接受的樣子,鄭越欽會把她當做車窗外麵隨意瞥見的上學路上的小女生——背著宅閱讀愁雲慘澹地上學,包裡其實裝了很多小說的那種。
她工作時總是擺出老成可靠的樣子,某些特定時刻卻會冒出小孩的影子。
比如現在。
“吃飯了嗎?”他輕聲問。
“剛剛吃過了,那邊還有一桌剛開始吃的,你可以去吃。”她有些堂皇。
“我喉嚨痛,想吃粥。”
“邊上那條商業街有一家潮汕粥店,可以嘗嘗。”
“後天開庭你去。”
“啊?”林琴南想問為什麼沒頭沒腦突然說這個。
沒等她追問,鄭越欽又說:“早晚要獨立的。”
突然想到陳懷沙那條消息。
鄭越欽注意到林琴南變了臉色,又說:“雖然以你的能力,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林琴南扭開頭:“那個案子不是我跟進的,為什麼不讓羅音去?”
“她沒空,長得漂亮,派出去和當事人接頭最合適。”
林琴南看著鄭越欽臉上資本主義的微笑,嘴角扯了扯。
“那案子的材料在所裡嗎?我明天去拿來得及嗎?”
“在我車上,你等會兒跟我去拿就行,順便陪我吃個飯。”
氣氛突然變得古怪,陷入靜默。
“怎麼?不用跟師父學學怎麼出庭嗎?看看書麵材料就會了?”
這時,那邊招呼他們可以離開了,二人走下臺,鄭越欽插著口袋跨步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林琴南的動態。
林琴南看著他西裝革履配著的懶洋洋的動作,感覺他變得有些不一樣。
應該說,他們的關係變得有點不一樣。
☆、22-度假
【22】
婚禮當天,雷悅焦慮又亢奮,像一塊觸水的泡騰片——頗有消耗自己的趨勢。
這不僅是林琴南對她現場表現的看法,也是對她這場婚姻的預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大概需要很大的勇氣,沒有充分的感情基礎和心理準備應該是做不到的。
在會場外麵閒聊的時候,林琴南再次對鄭越欽表達了這種顧慮。
“我真擔心。”
“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