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 / 3)

房窗外驀然起風,竹海刷拉刷拉牽扯著漾起綠浪,新鮮的樹林香氣穿堂而過。

出了醫院,二人馬不停蹄地坐上動車回到主城,趕上了午夜回上海的飛機。

“你覺不覺得,剛才那個空姐看我們的眼神有點鄙夷?”下了飛機走在廊橋上,林琴南發問。

“管不著,我累了,現在隻想睡覺。”鄭越欽吊著手,根本沒辦法在外麵換衣服,為了不弄髒座椅而套了一件乾淨的長外套已經是最佳方案。

“那等會兒,打車先送你回去?”

鄭越欽突然停下來,眼神望向手上的石膏。

“我右手動不了,你要讓我自己回去掙紮?”

“那怎麼辦?”

然後林琴南和傷殘人士一起回了他的大平層。

站在浴室裡,林琴南有些窘迫。

“醫生說你這個手有外傷,不能沾水……”

鄭越欽一手解完了扣子,直直盯著她。

林琴南走過去,幫他把一隻衣袖扯下來,另一邊的袖子就醫時已經被剪成了兩段,乾脆再撕開了一些,以便從頭頂脫出。

鄭越欽幽幽地說:“這件衣服的錢,從你工資裡扣,也就半個月的薪水。”

“行。”林琴南暗暗翻了個白眼。

看到鄭越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林琴南手上動作停了下來。

“你出車禍的時候……”

“幹嘛?”

“開的什麼車?安全性能不錯,以後我也要買那個型號。”林琴南一時不想提起沉重的話題,便扯開了口風。

“你那點工資買得起嗎?”鄭越欽低眸看著故作輕鬆的林琴南。

“別小瞧我,我平時很省的,攢兩年就出來了。”

“看出來了,穿的衣服都跟上世紀的一樣,挺復古。”

林琴南抬眼瞪他。

“不然你幫我漲工資?”

“幹多少活拿多少錢,漲工資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有個辦法幫你省錢。”

“什麼?有外快能掙嗎?”

“把房子退了。”他靠到她耳邊,輕聲道。

林琴南刷得紅了臉,往後退了一步。

“你別誤會,不是在邀請你同居。”鄭越欽笑著靠在洗手臺上,敞開的襯衫下,上身肌肉緊繃。

“你那個朋友怎麼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我傷的是關鍵的右手……生活不能自理啊,你總不能讓我自己出錢請保姆吧?不能開車我怎麼上班,誰給我工傷賠償和帶薪休假?”

林琴南看著鄭越欽臉上浮現出資本的微笑,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那我睡哪?”

“沙發。”

“怎麼?不行?我不習慣跟別人睡在一塊兒。我是傷患,難道你讓我睡沙發嗎?”

“行。”其實林琴南對此回答並不驚訝,她有其他暗搓搓報復的方法,“先把衣服脫了。”

把襯衫拉下,再脫裡麵的白色背心時,鄭越欽勉強抬起手,林琴南剛把背心拉起一半,突然停下動作,直勾勾地看著被衣服和手臂擋了半邊臉的鄭越欽。

“快點,手酸。”他低聲抱怨。

林琴南把衣服定在半空,看了一眼他繃直又凹凸的腰腹,湊近他的臉,狡黠一笑。

“我覺得……你一個手不能動的樣子,比平時性感多了。”

鄭越欽被她突變的神情唬得一愣,隨即參透了她的陰謀。

“你以為吊著一隻手,就玩不過你了?”

林琴南頓覺不妙,想撒開手往後退,卻被他迅速下落的左手猛地攬住。

主動權頓時落入他手。

沒了平時煙味和香水味的遮蓋,純粹荷爾蒙的味道充斥著林琴南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