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鬆開的襯衫領口,以及他的手落在她身體上時有些粗糙發燙的觸感。
雖然她隻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但瞬間的記憶也足以使她臉上緋紅到被旁人發現。
“你在想什麼呢?”出乎他意料的,林琴南迅速鑽進了他的毛毯裡,埋首於其懷。
“於鄺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語氣裡不乏擔憂。
“這事兒警方會解決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可以出去躲躲,順便避一避家裡的長輩。”
“躲到哪裡去?”
“正好,湯嶺問要不要一起去格魯吉亞滑雪?”
“為什麼去格魯吉亞?”
“落地簽,方便。”
“好啊。”其實鋪天蓋地的雪某種程度上令她害怕,類似童年陰影的東西。
清晨,飛機入境後在低空盤旋,林琴南透過舷窗看著深藍色山峰上耀著金光的白色溝壑,先前對雪的隱約恐懼也逐漸消退。
睡了一路的鄭越欽此刻也醒了過來,伸手揉了揉窗邊那顆興奮又專注的腦袋。
林琴南回過頭,指著外麵說:“你看!”
鄭越欽湊過去,說了聲確實挺美,然後摸了一把林琴南冰冰涼涼的臉。
“你路上沒睡會兒?等會兒還要開車。”他皺著眉望向走道另一邊的湯嶺。
“你睡了就行了。”他森森一笑,展臂伸了個懶腰,雷悅從他身邊探出頭來,和林琴南對上線,二人傻傻地咧嘴笑。
同行的除了他們四人還有林琴南不認識的幾位元,大概是鄭越欽和湯嶺的共同好友,一個肌肉男,一個鬍子男,一個黑框眼鏡的都市麗人,總共七人,租了兩輛SUV,車頂的行李架上綁滿了滑雪板和行李。
而隻有鄭越欽在飛機上補覺的後果就是,在漫長的山間公路上隻有他一個人清醒著。
林琴南睡了沒多久就強迫自己睜眼,她想起來鄭越欽從前在這種路況下出過車禍。
“你睡吧,我沒問題。”鄭越欽瞄了一眼林琴南努力睜開但又不斷合上的睡眼,和有些語無倫次提出的話茬,知道她是想陪自己說說話。
林琴南拍了拍自己的臉,喝了口水,大概真的醒了:“你還沒跟我說過你的前女友。”
“你想知道什麼?”
“你們怎麼認識的?同學?同事?該不會是律所的哪位律師吧?”
“本來懶得提了,你如果真想知道……她在另一輛車裡。”漫不經心隨口一說。
鄭越欽明白林琴南此刻的表情代表她嚴肅了。
“別急,我也是到了機場才知道。要是實在生氣,就問責後麵那個張嘴睡覺的人吧。”
林琴南回頭對著湯嶺的睡顏小幅度地翻了一個白眼,她知道湯嶺現在對她並無好感,大概是因為她向雷悅轉達的關於其取向的事為他或多或少帶來了麻煩。
“我沒見過她,她現在不在律所工作了?”
“她跳槽去做法務了,據說是覺得律師太辛苦。”
“那你們現在還聯繫嗎?”
“從她打開車門的那一刻起,就是陌生人了,以後也是。”
“你真記仇。”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我這人講究有來有往。”
“你無聊嗎?要不要我給你念念攻略?”她舉著手裡的旅行宣傳冊。
“念吧。”
讀了一遍概覽性介紹,林琴南看到了一張景點照片,“哇,我好喜歡這個雕塑……”
鄭越欽等了一會兒,“怎麼不讀了?”
“這個移動雕塑叫Ali and Nino。原型小說裡主人公儘管沒有家庭的阻礙,還是因為信仰的矛盾而分開。”
天地間,一次短暫的交集之後,兩個孤影背向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