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1 / 3)

名之火,但看著她從下巴到前胸蔓延開來的火山型血跡還是忍住沒有發作。

掛完接警電話,林琴南從車門側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嘴裡血腥味濃重,一想起自己剛才發狠咬下的東西,胃裡頓時一陣翻湧。

“那混蛋怎麼就盯上你了?覺得你好看?還是覺得你有用?”

“去年,他打碎了莫虞飛那個雕塑……是因為我絆了他一跤。”她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

鄭越欽露出對此匪夷所思的神情:“你為什麼要絆呢?展館裡到處都是監控,你以為他查不到?他忍氣吞聲這麼久才找上你倒是沉穩。”

“鄭越欽,停車。”

“怎麼了?你現在別鬧脾氣。”

“停車,我想吐!”

急刹在路邊,林琴南著急地推開車門沖進樹叢裡,將胃裡的酸水和噁心的血吐了個乾淨。再抬頭時眼裡生理性地噙著淚水,渾身都失了力氣,手抵著一旁的樹幹勉強站住。

鄭越欽跟著下了車,本想拍拍她弓著的後背,手在空中遲疑了一下還是收了回去,把從後備箱拿的礦泉水和紙巾傳到她麵前。他意識到那些血不是她的,便問:“你殺人了?”

喉嚨的劇烈運動使她發不出聲音,隻半合著眼睛,搖了搖頭,費力地大口呼吸著。

“快到醫院了,你走得動嗎?”

夜風刮過,那單薄的身影像枯枝一樣斜倚在樹上,除了搖頭沒別的反應,看得他難受。

鄭越欽脫下外套想蓋在她身上,她卻抗拒地躲開,啞著嗓子說:“別,有血。”

他白了此人一眼,往前走一步,生生用衣服罩住她身體:“玻璃都裂了,門把手上也都有了,還計較這些?”

“對不起。”她把臉埋在胳膊裡,沒有力氣多說多問。其實她還想問鄭越欽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但她曉得那樣聊下去,或許會引出他的心思,她也可能卸甲臣服,而她不想再反反復複,所以決定閉口不提。

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她餘光還無意瞥到他脫了外套之後合身的白襯衫和西裝褲,暗自感歎了一下他優越的比例,這說明她死裡逃生之後產生的不適已經有所好轉。

“我沒受傷,不用去醫院了,送我回家吧。”

鄭越欽有些懷疑地盯著她,這個人一向喜歡逞能,心裡不知道憋了多少事。

“你吐得這麼厲害,還是檢查一下吧,說不定……”

林琴南回憶起剛才被砸到地上時後腦的撞擊,感受了一下又覺得吐完已經舒暢許多,便搖頭:“真沒事,我就想回家洗澡休息。不然等會兒需要做筆錄什麼的,我還得鮮血淋漓地去。”

鄭越欽眨眨眼,往她腳邊扔了一雙拖鞋,示意她穿鞋上車。

“你家住哪?”

“嗯……你繼續往前開,在幹將路上。”

他開動汽車,心中不悅,說得不清不楚的,還怕他以後找上她家門?

跟著她的指揮開到主幹道上的一處,右邊是沒法拐彎的支路。

“我自己走進去就行了,很近,裡麵沒法開車。”她用水沖乾淨了的手把外套取下,留在座位上,又把拖鞋擺在一邊,安安靜靜下了車。林琴南知道他的怒氣值正在上升,所以從頭到尾沒敢直視他的眼睛。

關上門之前還若無其事地說:“謝謝,換玻璃的錢我會轉給你,路上小心,再見。”

在她流暢跑路的整個過程裡,鄭越欽都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像是動物紀錄片的攝影師,又像是戰地上屏息蟄伏的狙擊手。他看著那魔女嘉莉一樣離奇的人影走進夜色中,頓感虛無。

洗漱之前,林琴南翻出雷悅來溫居時送的攝像頭,裝到門口,連上手機,又反復確認了門窗鎖,拉上所有窗簾,才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