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2)

-黑,你不要在這裡鬧事情,我可以報警的。”

鄭越欽拉開門,側身給他讓開路:“爺爺放心,我是銀行的,正常催款。”

老人家聽了更加嚴肅,止步對林琴南小聲說:“小姑娘,那你有錢趕緊還掉吧,征信不好要被投到路口大螢幕上的,搞不好還要坐牢,麵子往哪裡放?是不是?”

林琴南笑笑,答:“馬上還,爺爺路上小心。”

門內恢復安靜,午後的樓道裡菜香四溢,林琴南眉頭一皺,胃發出反抗饑餓命運的轟鳴。

鄭越欽歪頭,似笑非笑地說:“在外麵玩什麼呢這麼有趣,吃飯都顧不上?”

她深呼一口氣,步伐沉重地走上樓梯。

鄭越欽看她擋著手按下密碼,無語地笑笑,插著口袋找茬:“你手機、門鎖、銀行卡都用一個密碼,危不危險?”

林琴南拉開門,用腳脫了鞋,隨口反問道:“你保險箱用八個八當密碼就不危險了?”

見她回身又要關門,他眼疾手快地扳住門板,輕聲說:“喝口水總可以吧?”他沉下目光,抿起嘴唇,門內的人也有些自悔失言。

她鬆開手,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放在地上,默認他進去。

趁著林琴南去廚房燒水,鄭越欽打量了一遍屋內的佈局陳設。屋頂懸著棕色吊扇,白牆上乾乾淨淨沒有掛畫,傢俱是成套的橡木,其間擺著幾棵他不認識的綠植,客廳地上有一張巨大的藤製地毯。東西少,留白多,氣味清涼,和他冷暗的家特別不一樣。

“喝吧。”他聞聲轉頭,林琴南把玻璃杯戳在桌麵上,背靠著廚房長條的橫窗,落了雨的頭髮黑亮亮的。

鄭越欽拿起來,喉結上下滾動,一口氣喝完,捏著空杯子走到她跟前,隔著她放進水池。

林琴南望了眼他溼潤的嘴,又立刻側頭挪開視線,隻聽他低低啞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晚上有個飯局,過會兒就走了。”

潮濕的風傳堂而入,春雷滾過混沌的天空,閃電將天地置於明暗邊際。

“客廳的窗沒關,等一下。”她語氣柔和下來,拂過他手臂,穿到房子另一邊關窗。

再回頭,米白色窗簾劃過輪軌,在她身後並上,嚴嚴實實地擋住對麵的樓房。

熟悉的味道迅速靠近,鼻尖掠過她臉頰,酥酥|麻麻的。近在咫尺的距離,他輕聲問了句:“和解嗎?”

林琴南垂下眼,點點頭,鄭越欽便低頭吻她。

熟悉的、陌生的一齊逃出樊籠,感官被磨礪至細微,雨淋半幹的衣服緊貼著體溫相近。

溫熱又粗糙的手在她髮絲間摩挲,她腦裡錚錚地敲著鈴,暈眩中攀上他的後頸。下一刻,腰上被環抱著帶起,急急匆匆地落到地毯上。

後腰的襯衫在褶皺中被拖出,她睜眼看見他白襯衣領口由耳根延伸向下的赤紅,鎖骨上若隱若現的潮濕,不知是汗是雨。

塵囂漸遠,一絲蒼白的日光透過雲層的幕幛,裹挾著密雨傾瀉而下,屋內是明亮的灰褐色。

密織的藤磨得背上生疼,鼻尖隱隱嗅到地毯木質的清香,她拂過鄭越欽波紋一樣的腰腹和隆起的肩胛,心中潛流暗湧,像是被巨浪裹挾著湧向港口的船。

溪雲挾雨至,疏忽迷春空。

羅音覺得自己就像個戰地記者,在前線播報著老闆的感情狀況。放完年假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鄭越欽都像個活閻羅,自己成日板著臉瘋狂加班就罷了,連帶她一人做兩人的活,他又絲毫沒有再招人的意向。

但僅僅過了一個週末,時間割裂開來,此刻輕鬆轉筆、眉頭舒展的鄭越欽,顯然已經不是前一個他了。

“鄭律師,王閱杭的醫療糾紛案一審結果出來了,敗訴。”她把判決書擺到鄭越欽桌上。

鄭越欽微微蹙眉,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