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
林琴南咧嘴笑,從抽屜裡拿出開瓶器遞過去。
菜端上來,夏雲錫仔仔細細地把手機舉高,依次拍了照片道:“現在不在父母附近住,好久沒吃家常菜了,必須留念一下。”
“不知道合不合口味。”林琴南往杯子裡倒酒,二人吃喝還算盡興。
九點多下樓送走夏雲錫,林琴南在花園裡散步醒酒,順便給鄭越欽打去電話。
他似乎在父母家,依稀能聽見電視和長輩講話的聲音:“夏律走了?我看見她發了朋友圈。”
林琴南嗯了一聲,盛排骨湯的碗還是上次和鄭越欽一起逛市場買的,那些菜他也都吃過。
“家裡還好麼?”
“稍等,”他走到安靜的地方,有蟬鳴,應該是室外,“吃飯的時候,我媽問我是不是你做的。”
“你怎麼說的?”
“上次幫他們評估那事的法律風險,你確實在旁邊。那些內部資料,一般人哪裡拿得到呢?”他語氣平靜,像在評論別人的事。
“沒準是你捅出去的呢?”
“對……確實是我這裡出了問題,跟你沒關係。”他笑說。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麼?”
“無所謂了,小事。”
“那你明天過來嗎?”
“這兒的爛攤子還沒處理完,這周走不開。”他歎了口氣。
“好。”簡短的失望。
“所以你當初何必跑那麼遠?”
“行了,你忙吧,掛了。”自知理虧,未等回應就掛了電話。
鄭越欽放下電話,轉身走回室內,陳懷沙堵住門,挽著胳膊看他。
“有事?”他站在原地。
“是她舉報的吧?你以為你說丟了電腦,我們就會信?”
“競爭的企業那麼多,每家都有嫌疑。”
陳懷沙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你腦子正不正常啊?她想害我們家,你看不出來嗎?”
“誰們家?”他插著口袋,漫不經心地問。
她咬咬牙,鄙夷地說:“她勾引人的功夫真了得,我看你跟章山月一樣,瘋了。”
鄭越欽戲謔的眼神突然冷下來,見路障不讓開,乾脆無視她,走回欄杆邊點了支煙。
陳懷沙走過來,抬眼盯著他,話中帶些諷刺和威脅:“你說,如果哪天我心情不好,告訴她一些事,你們還能走下去麼?”
他看著遠處的竹林吸了口煙,火星在夜色裡一明一暗,“怎麼?你想同歸於盡?”
“那也說不定。”
☆、52-血橙
【52】
“羅律師,他去哪了?”陳懷沙踩著高跟鞋走到鄭越欽辦公室門口,見裡麵沒人便問羅音。
“應該是有私事,鄭律師說辦完事情就回來。”
“私事?”
羅音微笑,故作神秘地說:“鄭律師好像去買戒指了,他今天讓我查了最近流行的款式。”
“戒指?給林琴南的?”她皺著眉,嚴肅至極。
“對啊……不然還能是誰……”
“他們要結婚?”像見了鬼一樣。
“可能是要求婚吧……哎?”羅音望著陳懷沙憤怒離去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
鄭越欽在商場櫃檯接到陳懷沙的電話,分貝高得他把手機挪遠了三十公分。
“你有病嗎?提醒你那麼多次,你現在還要跟那女人結婚?”
“與你無關。”
“阿姨知道麼?”
“她不用知道。”
“結了婚,你要是死了呢?你的財產呢?公司的資產呢?你別連累我們!”
“這些事你好奇的話,可以諮詢主任,他比較熟悉繼承法。”鄭越欽仔細看著玻璃櫃檯裡陳列的戒指。
“我現在就告訴阿姨,你看她同不同意!”
“你覺得有用嗎?……麻煩這兩個拿出來給我看一下。”他隨口回答,示意工作人員展示細節。
那邊啪得撂了電話,鄭越欽隨手把手機塞進口袋裡,選了其中一個,報上林琴南的手指尺寸。
林琴南在高鐵站排隊過閘機時,手機螢幕上出現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當作騷擾電話,直接按了掛斷。一直到上車,那個號碼依然鍥而不捨地打進來,她實在煩了才接通。
“我是陳懷沙。”陰陽怪氣的語調,像在醞釀什麼。
林琴南▼
“嗨。”輕鬆得仿佛昨天剛剛見過麵。林琴南站在他麵前,短髮亂蓬蓬的,麵色蒼白,眼窩深陷。身上穿著他留下的襯衫,對她來說有些寬大,線條本應直挺的衣領鬆鬆垮垮地垂在她半露的鎖骨上,袖子全然遮擋了她的手臂。談話聲從附近傳來,樓道裡正有鄰居進出,鄭越欽看了一眼她襯衫底下白花花的腿,沒等主人鬆口就擠進去,把門在身後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