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分。
他看著昏迷中的樊奕,暗想這少年也算是救了蘭殊,他不介意日後給這少年大開方便之門。
季蘭承不去看自家弟弟牢牢抱著旁人的姿態,沉聲道:“莫笙,外麵如何了?”
那些個吃了雄心豹子的刺客,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莫笙側耳聽了聽,見林中的打鬥聲弱了下來,便回道:“回主子,已近尾聲了。”
“立刻回城!”
“是,主子。”
季蘭殊抱著樊奕,也出聲吩咐:“把車駕穩當些!”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接下來的路上倒是風平浪靜。
一進城,莫笙正要將車趕到客棧,就聽見楚王爺冷聲道:“去江陰知縣鄭則府上!”
那客棧如此簡陋,豈能讓樊奕在客棧裏養傷?
莫笙立即改道,去了鄭知縣的府邸。
到了鄭府,莫笙下車去叫門。鄭家家丁眼睛毒辣,一眼瞧出這是位公公,遂不敢怠慢,一麵恭恭敬敬將馬車請進了門,一麵讓人通知還在縣衙的鄭老爺。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鄭則滿頭是汗的趕回了家中。
季蘭殊亮出了令牌,表明了身份,滿意的看著鄭知縣麻利地安排下人火速將上房收拾出來。
他抱著樊奕走進去,將人慢慢放到了床上。
何青、朱文宣立即跟了進來。
何青道:“我需要上好烈酒,幹淨紗布和止血藥,我要為小樊清洗傷口!”
鄭則立即吩咐下去。
下人們動作迅速,東西很快就備好,放在何青麵前。
何青立即上前,季蘭殊抱緊了樊奕,怕他在無意識中掙紮。
樊奕在迷迷糊糊的黑暗中,感覺到一陣陣的劇痛,他奮力睜開眼,見到師兄正給自己的肩膀包紮。
樊奕遲疑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箭射了個對穿?!
失血過多的他,腦中昏沉不已,且精神十分不濟,又一次暈了過去。
季蘭殊見何青用紗布包住了傷口,知道這是已經處理好了,便慢慢將人輕柔的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給他蓋好。
末了,忍不住握住樊奕冰冷的手,怔怔地看著毫無血色的少年。
季蘭承站在他身邊,說:“這下子,從樊少師到樊奕,全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季蘭殊無意與皇兄說笑,隻嗯了聲,鳳眼依舊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趴臥著的少年。
何青站在一旁,見楚王爺如此擔憂小樊,心中很是驚訝。聽了奉庭這句話,才明白了幾分。
他斟酌道:“王爺無需擔心,隻要今晚小樊不發高熱,便不會有性命之虞。隻是要將養一段時日,才能恢複。”
季蘭殊充耳不聞,視線未曾離開少年分毫。
幾人見狀,不好再說什麼。季蘭承麵無表情道:“先出去。”
何青將朱文宣拉至一邊道:“我的藥箱還在客棧,如今小樊未醒,我不能走開,勞煩朱兄跑一趟,幫我將藥箱取來。”
朱文宣點頭,轉身正欲往外走,就見鄭則道:“讓府中的馬車送你去。”
朱文宣給他行禮道:“多謝知縣大人。”
鄭則立刻道:“不必多禮。”眼神卻看向季蘭承,心下揣揣不安。
他是見過大昭帝的,就在前年,已考中進士的他進了金鸞殿參加殿試,有幸得見天顏。
所以驟然聽家丁來報,說有個公公上門時,鄭則隱約就有了猜測。待他一路緊趕慢趕的回到家中,見到了這位冷著臉,周身氣勢迫人的青年,心裏已是如明鏡一般了。暗暗慶幸自己時任江陰知縣一年多,在政績上並無差錯。這府上還看的過眼,不顯寒酸。
很快他就又垮下臉來,因為聖上遇刺了!就在他的管轄之內遇的刺!
他這個江陰縣的父母官,還能不被牽連,不吃掛落?!
誰還能想到,聖上能帶著楚王爺突然出現在江南?!還是微服出巡!
他心裏苦,臉上卻得笑著與聖上一行人見禮,又吩咐下人將正房收拾出來,再命人備好酒菜,生怕聖上怪罪他招待不周。
此時,鄭則上前兩步,對季蘭承恭敬道:“下官已備好薄酒,請……請季公子移步。”
季蘭承朝房內看了一眼,對鄭則說:“帶我去書房。”
鄭則立即應聲,給季蘭承帶路,去了書房。
鄭府管家十分有眼力,見正屋簷下隻剩何郎中一人,便請了何青去隔壁茶房坐下喝茶。